经过路灯照不到的黑暗处，亚瑟注意到了几个蜷缩在里面的流浪汉正抬头打量着自己，一脸面无表情的和他们对视了一眼，恍惚间亚瑟仿佛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p>
如果失去了在酒吧里的工作，或许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他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p>
恍惚中，亚瑟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情况，无意间被路边的某样东西绊了一下。</p>
“抱歉。”</p>
踉跄着稳住自己的身体，亚瑟转头说了一声抱歉。</p>
这才注意到，路边阴影中一个流浪汉正坐在那里，身上打着补丁，披着破旧的斗篷包裹住身体。</p>
而绊倒自己的物品，赫然就是流浪汉手中的老旧行李箱。</p>
因为和他相撞的关系，行李箱倒在了路边，盖子弹开里面的东西洒落了一地。</p>
“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有看见。”</p>
看着从行李箱里散落满地的物品，亚瑟连忙上前将这些物品捡起，同时低声道歉。</p>
然而，古怪的是。</p>
看着从自己行李箱散落的物体，流浪汉并没任何上前收拾的打算，他只是站在阴影中默默的注视着亚瑟的举动。</p>
就这样，在流浪汉的沉默注视中。</p>
亚瑟将地上的东西一个一个的捡起来，他发现，从行李箱洒落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寻常的物件，例如手套，钥匙扣，钢笔之类的杂货。</p>
而就在亚瑟捡起地上最后的一样物品，打算放回到行李箱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流浪汉突然开口。</p>
“不需要……”</p>
流浪汉的声音嘶哑，就仿佛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过话一般。</p>
斗篷下，他用其浑浊的双眼注视着亚瑟手中的面具，莫名道。</p>
“它现在是属于你的了。”</p>
听到流浪汉的话，亚瑟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p>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面具，一个粗制滥造的红色小丑面具，正对着自己咧开嘴巴，做出欢快的表情。</p>
目光落在小丑面具之上，亚瑟感觉到自己内心原本忧郁的情绪仿佛在一瞬间变得快乐了几分，脸上扯拉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向上弯起。</p>
收回目光，悲伤难过的情绪再度充斥亚瑟的内心，好似，刚刚那一瞬间的快乐只是错觉一般。</p>
看向眼前的流浪汉，亚瑟摇头说道。</p>
“我没有钱。”</p>
“事实上，你已经支付过了。”</p>
然而，对此，流浪汉却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嘶哑着道。</p>
“……”</p>
听到流浪汉的这话，亚瑟脸上的表情微微楞了一下。</p>
“但是，我没有给……”</p>
“在这个世界上，支付的方式有很多种。”</p>
裂开嘴巴，对着亚瑟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流浪汉抓起行李箱的把手，随即转身消失在身后的阴影当中。</p>
路边，等亚瑟反应过来，再看的时候。</p>
流浪汉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踪迹。</p>
怔怔看着流浪汉消失的位置，亚瑟出神了好几秒钟，这才低头看向手中的小丑面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