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葆丽就自然的坐在了侯平安的对面。
“刚好找你们俩。”
江钰莹也走过来,端着翻盘,放在桌子上,笑:“叶老师让我们准备两箱水。”
其实水早就有安排,不过是找个借口过来坐一下而已。
三人凑一块吃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吃完饭之后,侯平安去阅览室找个地儿猫着,顺便还点了一杯咖啡坐喝。而江钰莹则一起过来,也顺便看看书,消磨时间。
陈葆丽因为要组织比赛,吃完饭就去张罗了。
这两天没有见齐老师了,侯平安看了几页书,看不进去了,就拿手机玩,顺便给齐老师发信息。
谁知道信息发出去之后,阅览室就想起了“叮咚”的手机信息的声音。侯平安顺着声音看过去,在自己的后面一点的一个小圆桌书桌上,摆放着一杯菊花茶。而旁边坐着的就是一半沐浴在阳光中的齐采芹了。
“我怎么就有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原来你就在这里啊!”侯平安转过身,和她打了个招呼,但是并没有坐过去,而是继续玩手机。
“我们班上的,我知道,叫齐采芹,挺有气质的。”江钰莹就将头凑过来,对着侯平安说道。她的头发都快落在侯平安的脸上了。
这样显得多亲密。
但是齐采芹并没有在意,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低头玩手机。
侯平安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看,然后瞟了一眼江钰莹:“先去操场等我。”
江钰莹就看了看侯平安,然后又看了看对面的那个齐采芹,但是终究还是站起来,走了出去,回头还说了一句:“我先去找叶老师了。”
并不是听侯平安的先去操场。
说实话,她有点儿生气了。这明显就是想要支走自己,好和后面的齐采芹说话。其实也不是吃醋,两人这才相处几天?轮不到她来吃侯平安的醋,只是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有点不舒服而已,觉得自己不太被重视。
女人不就是图这个吗?
等江钰莹离开了,齐采芹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收拾起书本,将那杯清茶端到了侯平安身前的那个小圆书桌上。
“你这可是辜负美人恩了。”
齐采芹笑得有些调皮,即便是和侯平安有了浪漫的一晚上,但是她还是能够和侯平安保持这样不腻歪,不纠缠,甚至还有如老朋友一样,而不是情人一样的态度,实属难得。
“但是最难消受也是美人恩。”侯平安就笑道,“所以,我辜负了,以后就没有什么难消受的了。人世间什么最苦?情爱最苦。有道是‘东风恶,欢情薄’及到老时,对逼泪空落。”
齐采芹愕然,半天回味过来,对着侯平安就笑骂一句。
“你还真是个斯文败类。”
“嘘——说实话你还不爱听。”侯平安就伸出手,手指头在她伸出要端茶杯的手背上轻轻的挠了你下,“粗俗时粗俗了点,但是雅俗共赏。”
“以色娱人,色衰而爱驰,爱弛而恩绝。所以啊,真正的相濡以沫的爱情,真的时屈指可数啊,不是没有,而是太罕见了。”
齐采芹就感慨。
“其实每个人都喜欢活在当下,当下的快乐才是快乐。所谓恩爱,都是做给世人看的。我以前读元稹的离思五首,其中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的诗句,顿时为他真挚的悼念亡妻之情所感念。但是继而读到他在亡妻之后,不到一年就另娶,后来又娶了几个,顿时就对这种口头的爱情,很是幻灭了。”
“齐老师!”侯平安忽然就眼睛深情的看着她。
齐老师就做惊慌的样子,但是脸上却笑嘻嘻:“干嘛?”
“我发现你是个很好的跑友,真的……”
说的这么直白,但是齐老师却忍不住笑起来,看了看侯平安,嫣然一笑:“不作伪的男人,比道貌岸然的男人更有男人味。其实我不在意是否和你上床,但是你营造出来的感觉确实我最喜欢的。”
“所以说……”
“所以你说的最佳跑友……虽然粗俗了点,但是很切题。”齐老师笑了笑,“在外人看来我们可能就是渣男渣女,但是只有我们自己明白,是惧怕爱情,和不敢去碰爱情。”
“对爱情失望的人才这样。”
“是啊,经历一次失败的婚姻,其实就已经耗尽了对爱情的期待。”齐老师将两条光腿神器的长腿放在侯平安的腿上,还拿着书盖着自己的脸,整个人就躺在沙发上。
侯平安就摩挲着,看着窗外的阳光。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呆在,其实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如果我就这样死了的话,起码脸上还有文墨书香,让我死后还有面目去见那些风骚雅人,不至于死后也孤独的飘荡。”
“如果死在床上呢?”
“哈哈,你能让我死的话……或许能吧!”齐采芹忍不住笑起来,但是还是压抑住了,没有笑得很放肆,“那就用你的内衣盖在我的脸上吧,起码让我的魂儿,还能闻到你的味儿。”
这俩骚人,真是越聊越离谱,直到侯平安的手机响了,那边传来了叶馨语的声音。
“侯老师,赶紧来,我们快被打残了。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