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柳傻着眼,满脸泪水的表情,真是非常好笑。
薛奇真摇摇头,他伸出手,轻轻地抹去薛二柳脸上的泪水。
他继续道:“此次我推演天机,占卦之后,已然觉察,如果我们四大家的猎人,依旧像在此之前一样,被白麂子等敌人牵着鼻子走路,让它安心布置好圈套,再让我们钻进去,那就算我真正掌控了天机的奥秘,也极有可能重蹈八年前黄山的覆辙。
而这次我们薛家要是再像八年之前那样逃避,坐视李寻、宋君行等人再出意外,那他们两家的血脉,可就真正要灭绝了。
李家主攻,宋家辅助,他们的战斗力最强,一直就是我们四大家的中流砥柱,白麂子除去他们两家,必然不会放过我们残余的两家,我们难道一辈子躲在四九城中?”
薛奇真的目光看向了放在一边的那些器物。
那是一套道袍,一柄拂尘,一个紫金钵。
还有玄黄符纸,朱砂坛子,狼毫笔等等。
“所以,我才会想到去尝试释放血脉力量,我四大家的猎人,绝不能再这么被人牵着鼻子走路,我薛家子弟,理应发挥我们应有的作用!
我要让白麂子知道,世上还有一种猎人,叫做墨门薛家的猎人!
他们曾经沉沦过,曾经害怕过,曾经逃避过,但从今开始,他们不再沉沦,不在害怕,不再逃避!”
薛奇真最后这话,说得气势十足。
薛二柳看得忍不住一阵激动。
他又开始抹泪水。
这次不是难受,也不是哭,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从来没发觉,他的二大爷还有这么气势威猛的一天。
对啊,猎人,猎人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哪有害怕、躲避猎物的猎人?
哪有去捕猎了,让队友冲在前面,自己却躲在后面的猎人?
以前的二大爷,确实是错了。
但薛二柳终究还是有些头脑的,他冷静下来,又轻声问:“二大爷,那你这次释放血脉力量,可有把握么?”
薛奇真断然摇头:“没有把握!我薛家历代先祖,对于如何释放血脉力量,都没一种明确的说法,一直是含糊其辞,说明这方法,本身其实还未被我薛家先祖真正掌握。
而我现在从李寻消去业障,释放血脉力量的过程中得到启发,找到这矛盾点,在于‘天机’两字,也还只是猜测,无从考证,真要考证,便从我身上开始。”
薛二柳又是傻眼。
靠,说了半天,原来薛奇真是没什么把握,还是理论而已呢?
他又哭丧起脸,问:“二大爷,那你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到底有什么根据?你又凭什么说你掌控了天机的奥秘?你不会是错觉吧?”
薛奇真摇头:“这个当然不是错觉,李寻能完美释放血脉力量,一切源于‘业障’两字,他要强大,要磨练,必然会造孽,业障变重,所以释放血脉力量的时候,危机重重,稍有不慎,就陷入疯狂。
可他要变得更强,却得先消孽,得消除渴望杀戮之心,做到身有杀气而无杀孽,这恰恰是最困难,也是最复杂的,但李寻做到了,所以他成功了。
而换到我薛家,业障便成了那天机,李家是造杀孽,我薛家却是逆天机。
我薛家的能力,乃是与天争运,乃是违逆天机,所以为天不容,这个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