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眉头拧的越深,道:“说的简单点!”
秦垣早就支开其他人,铺子里就只有赵诚,王琰,与那具尸体。
王琰面色不改,道:“有人在借机洗钱,将来路不明的钱,加入了户部的修河款中。”
赵诚背着手,思索了一阵,道:“有人将黑钱加到了户部修河款,而后劫走?”
王琰道:“这件事,比殿下预想的要复杂。有一拨人急用钱,所以借机洗钱,想要光明正大的使用;又一拨人急用钱,冒天大的险劫走了那一百五十万两修河款,以至于浑河决堤,淹没了数十州府,近百万人遭灾。”
赵诚当年负责救灾,封城,自然知道漕运沿路的州府,他隐约记得其中一些人,似乎与京中的某位皇子有关!
赵诚陡然恢复平静,道:“这件事,不需你管。我问你,劫走的那一拨,你有什么线索?”
王琰道:“或许,卷宗里能找到一些线索。”
赵诚静静的注视着着王琰,许久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查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急着灭你的口,但有些事,不是你能触碰的。在楚京,点个头就能杀陈乾的没有八十也有一百,他护不了你。”
王琰抬手,道:“多谢殿下提醒。”
赵诚见王琰不在意,道:“青天监没你想的那么干净,陈乾在里面,也只能掌握一部分。三皇兄是个武痴,为人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你无需怀疑他。退下吧。”
王琰见状,又道:“当年,与成州府有关的,还活着几个,就在楚京,我没有接触。”
赵诚没有说话,转过了身,笔直的背影,在王琰眼里,似乎有着某种犹豫。
王琰对那位三殿下,越发好奇了。
没有再多说,王琰离开了这里,他也一肚子疑问。
王琰走在路上,人并不多,但也不少。
“确实很奇怪,为什么,没有灭口我?”
王琰打着伞,看着前面黑漆漆的路,发出了与赵诚一样的不解。
纵然他九年来都在陈家深居简出,可对他的暗杀,总共就那么几次,并没有过多的手段,完全不像是其他人死的那么隐晦利落,防不胜防。
“为什么?我看到了银车,就能确定我看到了他们特有的甲胄标志,这应该是第一时间灭口才对……”
“那几次暗杀就像是一种试探,或者一种姿态……陈叔不值得他们这样忌惮。”
“夺命九剑……为什么我父亲会在成州府记录下剑谱,是在暗示我什么……”
王琰慢慢走着,他没有感觉到背后有人保护,却也没人再跳出来要杀他。
直到王琰走到陈府大门。
“还是得探一探这位三皇子。”
王琰轻语。现在,所有的指向,都冲着这位三皇子。
这时,门房迎出来,递过一个纸袋,道:“琰少爷,这是刚刚在门缝里发现的。”
王琰借着灯光一看,上面写着:王琰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