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琰深吸一口气，压下愤怒，将这锭银子收好，其他的又放入小箱子里。
他坐在椅子上，思忖片刻，道：“不能直接告诉赵诚，得用别的方法……”
就在这时，秦垣来敲门，在门外道：“王大人，程荣已经抓回来了，就关在大牢的密室里。”
王琰倏的起身，有了主意，打开门道：“带我去。”
“是。”
秦垣应着，在前面领路。
来到大牢里，王琰见到了程荣。
不足五十岁，面相是老实巴交，唯唯诺诺，低着头，眼神闪躲，一看就是那种胆小怕事，任人欺负的老实人。
王琰站在牢门外，又想起了往日的一些事情。
“程大人。”
王琰看着程荣道。
程荣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抬着手，陪着笑，道：“这位大人，我知道我犯了罪，我坦白，请求宽大。”
秦垣一怔，这是什么情况？程荣怎么就‘认罪’了？
王琰没有被程荣这表象糊弄，淡淡道：“邢秩已经死了，你不怕吗？”
程荣抬着手，脸上都是那种谨小慎微的笑容，道：“邢秩下官倒是认识，只是，他死了，下官为什么要害怕？”
王琰脸上忽然涌现笑容，道：“你近前来，我跟你说。”
程荣看着王琰，犹豫了下，还是走近，头伸到了牢门上。
王琰凑近，低声道：“邢秩知道藏那一百五十万两的地点，并且每年都拿出不少来花，你不知道吗？”
说着，王琰将拼好的碎银拿出来，将底下的烙印冲着程荣。
程荣本来小心翼翼，强装镇定的脸，看到了那‘佑安十三年’的烙印，顿时双眼大睁，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王琰，嘴唇蠕动，却一个字没有发出来。
他脑海里闪过了多种念头，但王琰手里的那块九年前的官银，让他心头剧震，浑身冰冷，一时间完全没办法冷静。
王琰继续说道：“那批官银根本就没有出成州府，就埋在计昌县境内某个地方，你说是不是，程大人？”
程荣万分惊愕。
他瞬间想到了很多事情，九年前，他是计昌县县令，那批银子，就是在计昌县的境内被盗走的。
“原来，银子没有出去，就埋在附近……”
程荣喃喃自语，双眼里是惊疑后的豁然明悟之色。九年前的事，也是他心里的谜团，确实没想到，那些人盗走的银子，居然没有送走，而是就地掩埋！
“你说什么，没有出去，就埋在计昌县附近？”
不等程荣说完，王琰忽然声音大了一些。
程荣一愣，看着王琰道：“你……”
王琰却没理会他，看向身旁的秦垣，道：“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