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可用过膳了”</p>
“没有,大王心情不佳</p>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当奴才的,难道不知道如何让主子高兴么”</p>
外面一阵喧闹,叱骂声如雷响亮,那句当奴才的不知让主子高兴,如同锥子插进什翼犍心里,让他一阵眩晕,是啊,孤是石虎的奴才,却不知让主子高兴</p>
“奴才有罪只是大王不让奴才们叨扰。”</p>
“来人,拉下去砍了这样的奴才留着何用”</p>
“大都督饶命大王,大王救我啊”</p>
嘿,这样的奴才,留着何用</p>
什翼犍却仿若不闻,他自然知道来人乃是北都镇守大都督,当朝太尉拓跋梁盖。</p>
遍数代国上下,也只有这个四朝重臣胆敢如此飞扬跋扈代王近侍,竟被他轻飘飘的说杀便杀了</p>
且不提什翼犍的近侍,便是什翼犍的三弟拓跋屈,就任代王不足一月,便被这个北都镇守大都督以滥武之名,生生给废杀了</p>
之后拓跋梁盖欲立拓跋孤为代王,怎奈拓跋孤坚辞不受,竟偷潜入赵,迎回了什翼犍,这才有了什翼犍的代王之位。</p>
所以说,一个杀过前任代王的权臣,杀一个当今代王的近侍,原也不需要和谁打招呼的</p>
对于这个大都督,什翼犍之怨恨可谓咬牙切齿,倒非是因其先前弑君,而是现在的居心叵测按兵不动</p>
草原上人人皆兵,北都城左近内外,可召集的男丁足有五万露头,但这些族人乃是部族头领们的私财,紧紧的攥在拓跋梁盖为首的一干贵族老臣手中,尤其最精锐的两万鹿卫骁骑,这支神鹿旗下的拓跋氏亲军,更是以梁盖马首是瞻,眼下只认帅令,不识王命</p>
什翼犍继位以来,当头要务都放在了农事上,与拓跋梁盖倒没有什么争执,除了感觉梁盖性情粗鄙鲁莽,并无太多厌烦。</p>
他甚至想不通,这等忠直之臣怎会做出弑君的行为</p>
直到独孤眷兵临城下,什翼犍方才认识到,自己这个代王,竟是要处处仰人鼻息</p>
以他之见,自家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凭借北都兵马,要解决独孤眷并非难事,但拓跋梁盖以敌情不明四个字,竟然拒不出兵</p>
这还罢了,那独孤眷以城外垦田农户相要挟,厚颜无耻索要粮草辎重,拓跋梁盖却以不能逼迫独孤眷撕破脸为由,对城外的乱臣贼子供应起了粮草</p>
真是天下奇闻</p>
但事情也是再明显不过了,什翼犍熟读经史,岂能看不通这点玄机</p>
难怪独孤眷能够兵不血刃天降北都,既不攻城也不邀战,还能得粮草供给,原来是朝中权臣勾结地方藩镇,以清君侧为名,要行大逆之举了</p>
他只叹赵国势力在代国的根深蒂固,自己鲁莽挑衅,看似聪明,三弟被废杀的覆辙就在眼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