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白忽见蔡谟的脸色阴沉不定,哪知他是在替自己惋惜,更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无家可归的惨境。</p>
他想到蔡谟既然执掌谍探,天师手谕的蹊跷理应告其知晓,便将竹简送到蔡谟手中:</p>
“我碰见一件蹊跷事,思来想去疑点重重,正好请教太常。”</p>
蔡谟接过竹简,展开看了两眼,疑惑道:“这《道德真经》有何可疑之处?”</p>
“这是天师年轻求道时亲手所抄,方才我恰巧救了红虞郡主,她赠与我当做谢礼。”</p>
司马白便将刚才发生的事简要说与了蔡谟听。</p>
蔡谟听后陷入沉思,良久才道:“南康公主是不会看错的!虚敬真人也必然不知他手中钧令是假的。”</p>
碰上一个明白人,便能省却很多废话,司马白欣慰道:“太常也觉得诡异是么?”</p>
蔡谟却哈哈一笑:“其实也无甚诡异的。”</p>
司马白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执起学生礼,诚心请教道:“还请太常教我。”</p>
“这伪造的钧令,是出自何人之手?嫌疑最大的人,自非李寿莫属,为求巩固地位,狐假虎威罢了,眼下木已成舟,天师也只得迁就。这种手段虽然不太磊落,却也堪称帝王权术了。”</p>
“若不是李寿干的呢?”</p>
司马白本是虚心请教,却被蔡谟这番高见一个好闪。</p>
他心中大不以为然,仅以他这段时间对蜀地的粗浅了解,蜀人大多信教,仅看各地州县之长几乎都有教中身份,不是教中祭师,便是教众曲帅,就知天师教的势力在蜀地根深蒂固。</p>
教权早已经可以操纵君权的更迭,天师范长生更像是隐在幕后的太上皇!</p>
李寿巴结讨好唯恐不及,会为了表面的师君和谐,而种下离心离德的芥蒂?</p>
就图个宾客如云的面子?来贺又非来朝,值当么?</p>
岂非本末倒置!</p>
蔡谟见司马白神情仍是纠结,宽慰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