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如遇前朝灵帝那种荒唐昏君,我辈自身难保,匡扶江山更是无稽之谈……我不为难你,这剑穗你收下吧。”
沈长轩点了下头,用摄拿之术将剑穗收进手中,放入兜内,暂时没有动用天地灵气将其隐匿于令牌背后的空间中。
老者目睹沈长轩的举动,满意地笑了笑,随即起身,对沈长轩说道:
“沈先生的话正好提醒我,在安县还有一件事要办,先生可否随我一起去?”
沈长轩道:
“什么事?”
说话时暗中掐指,推算老者所说之事没有危险,于是决定静观其变。
老者道:
“安县的知县,这些年和魔门走得很近,替魔门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老朽正好在安县,今天把他办了,免得吃花酒都吃不安心。”
沈长轩对魔门中人没有什么好感,闻言道:
“如此好事,沈某自然乐得围观。还请唐老先生引路。”
老者听沈长轩如此称呼自己,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我在县衙门等先生,先生不必太过着急,慢慢来即可。”
说完抓起一把花生米,走出茶馆,转眼就没了身影。
沈长轩并没有立即跟上,他知道以老者的修为,自己跟上非常勉强,索性先付了茶水钱,再如对方所说,慢慢抵达。
“先帝朝国师,夜行人前任督主,《道理》的作者,唐渊海?他是怎么注意到我的?因为江州城的事,因为饶思远?”他瞥见桌上被吃了大半的花生,低声念出这句话。
……
安县县衙,知县陈宇焦急地踱步,眼见身边师爷打扮的男子神情自若,不免有些懊恼:
“我说王长老,咱,咱真的要这么做?杀死夜行人,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要是夜行人查起来,你我都,都不得好死啊!”
被他称为王长老的男子掐了下嘴边的胡须,道:
“你我之前做的事情,叫夜行人查出来了,难道就能善了?”
陈宇嘴角动了动,随即咬牙跺脚,手握成拳,道:
“罢了,这次做了,我就和你回岭南府,在圣山之中,夜行人还能拿咱怎么样!”
男子闻言眯起眼,道:
“你终于肯回圣山了。”
陈宇叹气,道:
“这也在你的算计中吗,故胥……”
这真名叫作王故胥的男子笑了笑,道:
“你为圣宗立了汗马功劳,回去后主上定会重用你的!”
陈宇嘴上浮现无奈的笑容,耸了耸肩,道:
“好好的知县不做,回去再怎么受重用又如何?”
王故胥道:
“也不要多想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已经确认了,等会儿来的夜行人正是余芸,你先将他稳住,我偷偷下手,如此这般……”
他说到一半,忽然狂风大作,瞬间屋门洞开,一个老者佝偻着站在门外,含笑看着二人。
二人见状不免脸色大变:“你是谁!”
老者将自己腰间的令牌呈现在二人眼前,笑道:
“这块牌子,都认得吧。”
“夜行人……”王故胥嘴角动了动,道,“你不是余芸。”
“哦,你们怎么知道今日来查案的夜行人,叫余芸?”老者淡淡说道,“看来,夜行人里出了个叛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