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竟然能把沈某人的心思给猜着了,日后若不行正道,必为滔天妖孽!”沈长轩无奈地摇了摇头,吐槽道。
耿正知道沈长轩是这种随意的性格,闻言吐了吐舌头,仍然保持笑容。
他二人便在香淩县包了条能容纳好几人乘坐和住宿的船,言明目的地在岭南府和岳州府交界的衡川山地界。
那船家听说要横渡岳州府的荒泽,当即就拒绝了。
荒泽之凶险不在阿难江阳平峡之下,寻常在水上讨生活的人可不敢轻易涉足。
耿正听船家这么说,有些失望,正要另寻船只,却听得沈长轩爽朗地说道:
“我出两倍价格。”
“不行!”船家断然拒绝,
“至少要三倍。”
“成交。”沈长轩果断答应。
“……”耿正算是见识到人间的险恶,眼睛都直了。
他忽而想到,自己似乎拍胸口说过南下的费用都自己包了。
这……
人间险恶,人间险恶啊!
“小耿正,大先生这是给你上了一课,记住了。”沈长轩拍了下耿正的肩,然后潇洒地走入船舱内,留耿正怔怔地站在原地。
船入大江,先往东过宛初府城,再折而进入大荒江,南下百里,就是岳州府地界,而荒泽又更在百里之外。
客船一路乘风而行,大江宽广,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好一番江天辽阔的景象。
等又过两天,船从宛初府的天川县进入大荒江之后,水面就收窄到不过四十多丈宽,耿正见此便有些奇怪:
“大荒江也太窄了吧。”
沈长轩便笑道:
“你就不知道了,现在才开春,咱们大乾王朝辽阔山川,除了大江长河以及阿难江这样的大江外,这时节大部分江河就只有这么宽。等到了夏天的时候,大雨连天,水涨船高,你眼中这不过尔尔的大荒江便会扩宽数倍,叫你大开眼界。”
耿正闻言不由得连声啧啧,旋即想起去年自己与沈长轩初识的时候,也是在一条船上,便有些欣喜,将此事同沈长轩分享。
“都有半年多时光了……”沈长轩闻言不免悠悠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