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正是这段对话，让他对李森的价值观有了个基本的判断。
“对外护短，对内严格。”
这八个字就是艾仲礼对李森的评价，苏婕在了解二人全部对话后，再结合平时艾羚提到的只言片语，对这个结论表示认同。
两人也算放心了许多。
这李森的专业素养毋庸置疑，不然也不可能带队打进pcl；从复盘时各个队员的表现来看，似乎也没有不服的样子；就是据说以前很“毒舌”，但最近已经收敛许多，至少艾羚都没再提到过了。
这么说的话，即便李森和女儿不是那种关系，就是单纯的队长与队员，有一个这样的“领导”也是非常不错的。
当然，两人似乎都很清楚，这李森和女儿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单纯。
“艾羚获得了今日赛事的淘汰王，我想问一下，满分十分的话，你会给今天自己的表现打几分呢？”
电视里主持人小倩的声音再次传出，休息室里的众人纷纷抬头看去。
“嗯，打八分吧，”艾羚清丽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有瑕疵也有高光，但总体来说成绩还行，就打个八分吧！嘿嘿！”
“好！我们的艾羚还是很谦虚的，如果换成我打出这种表现，我恨不得给自己打一百分！”
“哈哈哈，没那么夸张，没那么夸张！”
“下一个问题是问kk选手的，请问你的栓狙打得那么准，是有什么秘诀吗？”
屏幕上的容淇岸一直低着头，长长的刘海挡住他的双眼，使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不过在主持人问出这句话以后，他的脑袋似乎动了动，抬起头，从刘海缝隙中露出了锐利的目光。
“……秘诀吗？”音响里，容淇岸的声音稍稍有些沙哑，“除了练习还是练习，除了平时练枪，连吃饭睡觉的时候都在做假想练习。”
“假想练习？”小倩的声调有些惊讶，“这还是头一次听说！什么独门秘籍？可以和我们大家分享一下吗？”
“主要是要记住每把枪子弹飞行的感觉，它们各自飞行有多快，到什么距离开始下降……记住这些感觉，然后在脑内不断回放。”
“哇，听起来好玄妙的感觉！你是怎么悟出来这些练法的？”
“怎么悟出来的？”容淇岸的头再次低了下去，不过说话的语气意外地带有些颤抖，“当年被关在戒网瘾学校里，摸不到电脑，没办法，只能每天在脑袋里这样空想。”
“呃……”饶是主持经验丰富的小倩，在听到容淇岸的回答时，还是愣神很久，直到导播在耳机里再三催促，她才恍然岔开话题，“哇哦，这种练法确实很新奇呢。嗯，艾羚能给我们分享一下，npc战队这个赛季的目标是什么吗？”
听到主持人这么问，艾羚对着镜头欣然一笑：“当然是冠军啦！”
金鑫到这时候才抬手擦了擦汗，接着回头看了看李森，见他脸色也略微有点低沉，叹了口气喃喃道：“狙神还真是个采访黑洞啊……”
李森点点头，随后瞥了眼一旁神色如常的成非捷，眸中闪过一丝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