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这里,刘一守也皱起了眉头,邓太后他知道,那可是前前朝孝顺皇帝的皇后。
这些年因为东躲西藏,他对南汉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这里离南汉也很远,关于它的消息本来就很少,所以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
“不好说,不过自这邓家兴起,”那短须男子接着道,“到现在左右朝政,已有三代人,近百年的时间了。”
“南汉朝堂之上,共有四股势力:宦官、外戚、家族、士族。”他伸出左手,掰着手指头,继续道,“这邓家,原先是家族之一,后来邓皇后上位,也就因势傍上了皇族,成了外戚。”
“成了外戚之后,没多久这邓纪把握了邓家大权,邓太后又是他妹妹,所以他渐渐成了朝堂上举足轻重的人物。”
“人呐,有了权力便愈发放肆,愈发贪婪,尤其当前朝十岁的孝冲皇帝即位,便是权势滔天,当年因为一个小小原因便向罗帕发兵,搞死人家的皇帝,扶立一个傀儡,让罗帕从此民不聊生”
说到这里,刘一守紧缩眉头,眼神一下变得冰冷,像是寒冬腊月的水井,直冒寒气,点点灵力在他身周盘桓,但是,却被他立刻压了下去。
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茶后,他继续听了下去。
短须男子喝了一口汤,继续道:“这南汉朝堂,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他邓家虽说一家独大,可真要造起反来,怕是不到三天便被人给灭了。”
“这可未必吧,不是说那邓纪是大将军吗?手里没点兵权?”
“有是有,不过大多是外地的兵权,京城的近卫部队也不是吃素的,光是那南北禁军、御林军,骁骑卫加一块近两万人,只要一出事,他们把城门一关,邓家再厉害还不是被关门打狗?”
“那把这些兵权抓过来不就成了?”
“有那么简单?”短须男子一笑,“南北禁军的上层几乎都是几大家族的人,御林军的金衣校尉是皇室的人,骁骑卫嘛,人不多,虽说厉害,但是拿到手里也没二两肉。何况各大家族还有府兵”
“那他怎么敢把小皇帝毒死?”
“据说是不听话。”
“就这么简单?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别急啊,”短须男子靠在椅背上,“要听可以,但我也不是白讲的”
随即他看看面前吃得差不多的饭菜,悠悠地抽出一根牙签剔牙。
“你他马的,说好你请又变老子请了!”另一人摆摆手,“罢了,就当听书了。”
“嘿嘿,”短须男子凑近,低声道,“这事还得从前一阵子上朝说起。”
“话说那小皇帝虽说年纪小,但是聪慧啊。”
“那天上了朝,小皇帝坐下,这邓纪便慢悠悠地穿着鞋子,打着饱嗝进了大厅,也不行礼,就在群臣面前晃到了前面。”
“小皇帝气不过啊,一拍椅子站起来说道--‘你这邓大将军好嚣张跋扈!’”
“哎呀,这小皇帝真这么说?”另一人听得入神,不由拍桌叫好。
“那可不是?那邓纪当时被吓得呀,立马就跪下来磕头赔罪。”
“好!”
“好什么呀?这邓纪还以为这小皇帝安排好了刀斧手,要在朝堂上杀他。”短须男子一撇嘴,“这邓纪下了朝,立刻就躲到家里了。但是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怕,于是就派人在小皇帝的汤里下了毒,把小皇帝毒死了。”。
“哎呀,可惜了。”另一人叹了一口气,“这小皇帝将来说不定是个明主。”
“有什么可惜的,”短须男子冷哼一声,“那南汉强,咱们这边就弱,我还巴不得他们皇帝个个短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