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陈永柏第一时间打来电话,说自己女儿夺得全省第二是了不起的荣耀,等回去一定要面谢。
刘正峰打电话来的时候,陈尚东一行已上了回辰河的火车。
米媛因唱片售卖的事忙碌没能前来相送,陈尚东一再说了没有关系,两情若要久长,何必在乎朝朝暮暮耳鬓厮磨?
“尚东,没想到你带队会捧回这么大的惊喜来,周校长在办公室里知道后高兴得拍起了桌子,说这是咱校史无前例的荣耀啊。快回来吧,我给你们庆功。”
陈尚东疑惑地道:“今天不还在放假么?你们都在学校?”
刘正峰道:“芷阳火灾影响很大,学校要响应市里的倡议对受灾群众送温暖、献爱心、捐款捐物。这不,都在开会布置呢。”
陈尚东左手拿手机,右手摊开上车前买的《南楚日报》,一篇《芷阳火灾暴虐无情,辰河人民八方支援》的文章引入眼帘,讲述的正是辰河市全力救灾的情况。
其实,刘正峰所说周校长在办公室里拍桌子诚然不假,却并非为本校学生扬威省内而如此,实是为张小勇的死缠烂打而烦躁。
“我跟你说很多次了,甭管他这学期取得怎样的成绩,包括这次带队得到的荣誉,我都会义无反顾地起复你,让你如愿重掌三年五班的教鞭,听明白了么?要我重说一遍还是白纸黑字写下来给你看?你说什么?写下来?张小勇你他么疯了还是我耳朵出问题了?这种话你真说得出口?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啪‘’的一声挂断电话,周信如愤愤地嘟囔道:“兔崽子,竟敢要挟老子,真是无法无天了。”
不过,怎样寻个错处将无根无脉的农村小伙赶回二年级教语文又不引起怨恨?
这的确很考验领导的管理能力。
与此同时,匆匆回家的雷绍刚在书房里与李东顺面对面坐下来。
“来,喝口茶润润喉,”雷绍刚笑呵呵地道,“我那侄女这段时间烦你不轻吧?”
李东顺乖顺地喝口茶,“还好,小芳没什么怨言,我俩感情挺好。”
雷绍刚点头,“既然不准备打掉孩子,那就尽快结婚吧,别拖到最后大伙看笑话。”
“嗯,我跟小芳的爸妈也是这样说,过几天我父母过来,大家会碰头敲定日子,这事就算定了。”
“一桩大事总算了结了,”雷绍刚舒了口气,“教研组的老李马上要退,你知道吗?”
“真的?他没跟我提起这档事。”李东顺激动起来,“我有希望顶上去吗?”
雷绍刚微笑道:“当然有,不过要想十拿九稳得有人助力才行。”
“什么意思?”
“关键要教育局老黄和周校长那里松口。”
“周校长?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他听老黄的,所以你要搞定老黄,周校就不是问题。”
“可”
雷绍刚笑了,“上次测试答辩,谁叫你去找老黄的?”
“那不是星城的赵”
雷绍刚打断道:“除了他还有谁?不过他现在对咱们很不满意。”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陈尚东的事?”
李东顺击掌惋惜道:“谁会想到这小子精得跟鬼一样,偏偏运气如此的好。”
雷绍刚点头,“我们大意了。”
“校长,据我观察,周校长对他其实也很不感冒。若我们再坑他一次,周校长必会顺势而为推波助澜。那样的话,他能蹦跶几天?”
“你想怎样?”
“我想让他感觉到自由生活弥足珍贵。”
“你是说进局子?”
“对,哪怕进去一天,事情也会越描越黑,那样一来,他有何脸面待在学校?他一走,赵总满意,周校长喜欢,我们也顺了这口气,多好?”
雷绍刚心里欢喜至极,却不动声色地伸指点了点道:“你们这年轻人啊,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