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河市,“锦绣山河”小区。
米盛山推开车门,径往三楼奔去。
秘书小李不自觉地揉了揉双眼,兀自不敢置信,眼前这神慌意乱的老头,真是平素智珠在握雍容大度的大领导?不过是女儿提前回国而已,至于如此激动么?
米盛山上楼开门,心里陡地一沉,只见华子愁眉苦脸地坐在沙发上一筹莫展。
“怎么了?你姐她”
华子抬头看看父亲撇了撇嘴:“一直在哭。”
米盛山脱口问道:“你没把信给她看?”
华子一愣:“父亲怎么知道有信?”
米盛山瞥他一眼转头看向窗外。
华子心里暗骂,嘴上却道:“信早被撕碎了,如今她拿了张纸条在哭。”
“纸条?什么纸条?”
“我哪知道?反正不给我看,瞧着像是符纸,该是庙里求回来的才是。”华子双手一摊叹了口气,“爸,你说咱是不是太”
“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米盛山摆摆手,佝偻着腰往门外走去。
“爸,这都要吃饭了你还去哪?”
“我还是躲躲吧,这段时间有什么事你最好让着她,她也不容易呀,媛媛,你回来了?”米盛山吃惊地看两眼红肿的米媛提坤包目不斜视大步走出卧室,转眼间到自己身边拉开房门。
“这都吃饭了你还去哪?”父子两人一时心急,异口同声地问道。
米媛顿住脚步扁了扁嘴,想开口眼泪却已止不住地淌下来,干脆啥也没说,“啪”地一声摔门而去。
“晚风拂来几许寒意,忆昨多惘然。
孤灯如豆君影不在,梦里得相见。
”
开往向阳县的国道上,米媛开着奥迪车急速前行,《情谊》的歌声充斥了整个车内,也不停地冲击她的耳膜,敲打自己破碎的心灵,往日片段一幕幕纷至沓来,让她越发神伤。
“不用这样,我又不是公主。”
“在我心里,你就是公主。”
米媛一笑,挽着他柔声问道:“尚东,你会一辈子对我这么好吗?”
“当然,我会永远对你好。”
“咱俩一辈子在一起?”
“当然。”
“今后只要我俩都在辰河,你每周陪我来一趟,行不行?”
“行行行,你放手。”
“米媛你好,见字如面。如今细细想来,你我终非良配,不若就此别过,此后不复相见。我已离开辰河,你也不用再找。所有困惑烦恼,终究是风过耳畔,远去矣。今后君行君路,我走我桥,天涯海角不复再见,望珍重。”
“米小姐,我真不知陈尚东去了哪里,他只说离开辰河,至于什么都不肯说。”刘正峰小心翼翼毕恭毕敬地接待心里不爽的米媛,不敢有丝毫怠慢。
米媛茶也不喝站着问道:“他离开了辰河?”
刘正峰的心里暗自叫苦,“他他是是这样说的。”
“他家在哪?”
“我我不晓得啊。”
米媛脸沉如水:“刘校长,我请你认真考虑过后再回答我的问题。”
“那个,办公室应该有他的资料,我现在就叫人去查。”刘正峰擦擦额角的汗滴,再不敢有任何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