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的门打开后,一束斜阳照入进来,
卫宁一边打开门,一边侧耳倾听,他脸色煞白,毫无血丝,他只顾着听身后韩茂和兄长卫觊的谈话。
尚没有注意到,蔡邕一行人的到来,他心有戚戚,没想到,他这身怪病如此严重!
怪不得以前找到一个个医师,都束手无策,根本没见过这种病,也没有治疗方法,更不知道禁忌。
若非遇到精通医术的韩茂指点,他们恐怕还不知道,这一趟登门求亲,不是求亲,而是嫌自己活的不够长,提前给自己送葬呢……
他们兄弟一开始,倒也怀疑过韩茂医术水平,但韩茂表现的无可挑剔,将病症描绘跟他发病时,一一吻合,由不得他们不信。
卫宁一想到,他此番若求亲成功返家,自己更惨,有可能就只能活个一两年,他年纪轻轻还没活够呢?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这亲他得跟大哥好好说说,无论如何也不能求!谁来都不好使!
在他身后,大堂内。
就见韩茂端坐在案几前,头也没抬,在一旁侧边卫觊一脸恭敬,躬身而立。
韩茂手持毛笔,还未动笔前,他对一旁的卫觊叮嘱道:
“伯觎兄,我按照你的请求给仲道兄开个方子。
但是呢,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个方子对仲道兄的病情,只能起到缓解作用,治标不治本。
如果想要根治,当世恐怕要找到那两位神医!他们中或可有人能治好仲道兄的病。”
“有劳了韩神医费心了,敢问韩神医,您说的两位神医是哪两位?”
“这第一位嘛,神医姓张名机,字仲景,南阳涅阳人。
暂时应当比较好寻觅,居在南阳和长沙一代,你们到当地打听打听,应该就能寻觅到了。
至于第二位嘛,相对前者来讲,就比较难寻觅,时常飘忽不定。
当然,也不排除已经回到家乡了,那就好寻觅了。
此神医姓华名佗,还有一名旉,字元化,沛国谯县人。
唔,寻到他们将我诊断的病症,拿给他们过目,也许,对于他们判断病情有点用吧。”
韩茂回想着记忆里,关于两位神医的记载,而后他又一脸肃然,小声道:
“若是张神医治不好,世间也就华神医能治好,若是连二者都治不好。
这么说吧,伯觎兄,就让仲道兄,好好放松放松,尽情享受享受了。”
那卫觊感激的看了一眼韩茂,恍惚的瞥了一眼,门旁弟弟的身影,见其似乎没有听到。
他痛苦的闭上眼,冲着韩茂轻嗯一声,用力点了点头。
这一刻,他才明白怪不得韩茂,将他弟弟支去开门,想来就是怕弟弟听到这个话。
在这说话间,韩茂手也没闲着,他挥舞着毛笔,在竹简上分别写出了张机和华佗的名字、地点等等。
他一手漂亮的颜体字,将卫仲道的病情,病因,及病发状况等等。
他都描述一遍,就像是写下病历,最后,他写下一个方子,并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做完这一切,他递上写好的竹简书,又一次郑重向卫觊叮嘱道:
“伯觎兄,这个药呢,一日两次,早晚各一次,饭前服用,一剂七天。
若是仲道兄在服用期间,前两次出现呕吐,反胃,出现……这是正常现象。
但若是出现腹胀,水肿等……当切忌赶紧不要服用了,我都记在竹简上了……”
“明白明白,韩神医考虑周全,伯觎多谢韩神医,此等大恩大德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