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顾廷烨是有些惊异的,尤其是在见到盛长权的身手如此灵敏之时,他的心中就更显诧异了!
“长权这小子的武艺不俗啊!”
作为宁远侯府嫡子,顾廷烨自是家学渊源,再加上他随着漕帮走南闯北多年,自是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
此时,他见盛长权如此轻松就能纵跃一二丈的距离而无异样,顿时就是知道了对方的几分底细。
当然,对于挂逼也似的盛长权来说,这不过是基操而已,出现在顾廷烨脑海里的,不过是表面一二分而已。
顾廷烨知道盛长权平日里只以书生面目示人,所以他也就没有挑明,只是淡笑着冲他点了点头,而后道:“既然你们已经安全到岸了,那我这护送的任务也就完了。”
“现在不走,那又更待何时?”
此时的顾廷烨竟是一改往日的颓丧,面上也带着些许的阳光之意。
“而且,我也不打算现在就回汴京,还是直接离去了吧!”
顾廷烨自嘲地笑了笑,补充了最后一句。
而对于顾廷烨的这个决定,盛长权表示理解。
毕竟,还没能功成名就,回去也只能是徒增郁闷而已,倒不如一走了之。
“可是,顾二叔,你就不回去见见我二哥哥吗?”
“再过一阵子,我二嫂嫂怕就是要生了,难道,你连小侄子都不看看吗?”
盛长权倒是想将顾廷烨留下来,最起码,是要他见过盛长柏之后再走。
“哈哈,不用了!”
顾廷烨摇了摇头,拒绝道:“长柏眼下正是忙碌的时候,我还是不打搅的好!”
“反正,咱们还年轻,日后自有相见之时。”
“可是,二叔,你……”
“唉!”
顾廷烨伸手打断了盛长权的话,道:“长权,我和你二哥哥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
“你呀,还是管好你自己,尽快的准备乡试吧!”
顾廷烨拍了拍盛长权的肩膀,从自己怀里取出了一本册子,交代道:“长权,这本册子是我以前做过的记录,是我曾经科考时的心得。”
“眼下,我已经没有机会再去科考了,这份心得,就送给你吧!”
“心得?”
盛长权结果那本厚厚的册子,面上有些感动。
“二叔,没想到,你还一直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啊?”
“哈哈,这是自然!”
顾廷烨哈哈大笑:“无论如何,这也是我十几年如一日的努力,岂能说放就放?”
“不过,现在这册子既然交给你了,那我也就安心了!”
“今后,再也不纠结此事了!”
很明显,顾廷烨此时方才是终于放下他不能继续科举的心结,开始面对新的人生。
“对了!”
顾廷烨突然喊了一声,而后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方羊脂白玉佩,道:“长权,这是我为你二哥哥家的那小子准备的礼物,到时候,你就直接替我交给你二哥哥吧!”
“这个,也算是我这个做伯父的一点心意了!”
……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
盛长权接过这方玉佩,便在太阳底下看了起来。
只见,阳光中,这方玉佩通体奶白,触手温润,仿佛是一团棉花般,给人以柔软、温暖的质感。
羊脂白玉的材质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晶莹,仿若玉人仙子般的飘渺。
尤其是上面的雕工,那就更显不俗,栩栩如生的胖娃娃,明显是出自大家之手。
“好玉佩!”
盛长权赞叹一声,而后替自家侄儿谢道:“如此美玉,倒是要向顾二叔道一声谢谢了!”
虽说这玉佩是给盛长柏即将出世的孩子,但盛长柏不在,那盛长权最作为他的亲叔叔,自然是要代表盛家向顾廷烨道谢的。
“呵呵,不用!”
顾廷烨爽朗一笑:“这人情,可是要你二哥哥亲自还的!”
“且不说先头我家蓉姐儿和昌哥儿也是得了你二哥哥送的东西,就说今后,我若再是有了孩子,也少不得要你家二哥哥大出血!”
“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顾廷烨开着玩笑,面上满是笑意。
盛长权也是跟着笑了笑,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顾二叔,这是你和我二哥哥之间的事儿,我就不掺和了,不过,今次的事情还真是要多谢你!”
“若不是你帮我们这一把的话,漕帮也不会答应护送我们,让我们这一路顺遂到京!”
“故而,还请顾二叔受我一拜!”
盛长权一边说,还一边向着顾廷烨俯身相拜,看来,是真的想要以之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至于盛长权所说之事,实际上也就是这次汉江之行的后半段故事。
在打退第一波水匪袭击之后,盛长权他们就是遇见了漕帮,那时候,王伯带着盛长权便是向着石锵等人求援,希望对方能够出手相助。
不过,因为顾忌这次的情况不同,石锵等人并不愿意插手其中。
毕竟是整个汉江水匪的集体行动,就算漕帮的力量不小,但也不可能以一当百,凭借一己之力抵挡住整个大势,所以无论王伯他们提出了什么条件,漕帮都没有答应。
而就在盛长权等人即将失望而归的时候,恰好遇见了顾廷烨。
因顾廷烨与漕帮的关系匪浅,故而,看在他的面子上,石锵等人在这件事儿上总算是做了个退步,愿意出手相助。
不过,这其中也是有着条件的。
不说福来船行需要为此付出了一笔钱银,它们还自此欠了漕帮的一个人情,甚至,就算是盛、贺两家也需得念着漕帮的好,日后定有厚报。
至于说漕帮的护送方式也很简单,因为石锵他们还需要继续运送货物,没有功夫陪着盛长权他们一起到京,故此,他们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盛长权他们在这一路上于他们自己的船队上插上漕帮的旗子,以此来抵挡水匪。
竖了旗子,那也就代表他们此行,乃是隶属于漕帮的,故此,就算盛长权他们到达了汴梁,但也不算是客船过关,不影响汉江上水匪与客商的斗争。
如此一来,看在漕帮的面子上,以梁三为首的水匪们自然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盛长权他们。
故而,盛长权才会有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