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见状,亦跪了下来。
绍渊有些无奈,任侠见状,扶着他走了出来,“柳辰,好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他们确实是我让去的。”
却不想,柳辰并不接他的话,对着跪着的六人道:“少爷有错在先,你们也罪责难逃,念在初犯,先罚跑一个时辰,剩下的等到了大邑再说,若再有下次,就不要跟在少爷身边了,而我,作为你们的领队,更是该罚,走吧,去寨子外面跑,不要丢人。”
绍渊有些尴尬的立于门口,看来柳辰是真的生气了!
“公子,柳大哥这是怎么了?”此时,进院子的苏顺正和他们擦肩而过,疑惑的问。然后,特别自然的走到绍渊旁边,扶他进了屋。
“这确是我的侍从。”绍渊向任侠道,“我要向任大哥赔个不是,当日被你带回时,尚不知是敌是友,故而我沿途留了标记。我本应于几日前就到达大邑,可能是无忧见我迟迟不到,不放心,派人来迎我的。”
“小人苏顺,见过任寨主!”苏顺恭敬的行了一礼。
“沐安,你真是御下有方,身边之人均忠诚体贴,让人羡慕。就连任勋,不过跟了你两天,也是对你巴心巴肺的。”
“大哥,你再挑几个人,跟我学阵法布好后的进出寨门之法,张旭挺聪明的,你让他也来。”
“等你身体好些了再教,沐安,你身体到底怎么样啊?刚才吓了我一跳呢!”
“唉,我这身体……热不得,冷不得,饿不得,气不得,累不得,有些麻烦,大哥可不要嫌弃我!”绍渊语气甚是轻松,也是玩笑的口吻。
任侠听着这话,又想起自己认识他不过几天,却见他大半时间都是需人搀扶的虚弱,脸上也总是带着病色,身边之人都待他如同易碎瓷器一般,心中就有些不忍,“你先休息,什么事都等你好了再说。”
待任侠告辞,绍渊又乖乖躺回榻上,苏顺无需他再一一询问,将事情一件一件的告知。
“给无忧和子规山的信都发了,公子在大邑做的几个安排也布置下去了,接生的嬷嬷和当年偏院的管家着人去找了……有消息会送过来的,等无忧到大邑,便会派人来告知,我们到时候再出发。”
绍渊一直闭目听着,脑中未停,一直推演着这些布置对自己大邑之行夺回左家之物的助力,之前没想到会这么早来解决左家之事,准备不够充分,走一步看一步吧!让子规山所制之物需要些时间,希望老夕这个“巧手浪子”不是浪得虚名才是,唉,若能成功自然是意外之喜,即使不成功,也没什么遗憾的,不过,虽然自己是假的,但无忧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左家人,还是成功的概率更大些吧……
苏顺汇报结束,还有些欲言又止,绍渊明明一直闭着眼,却不知如何觉察了,道:“还有什么要说吗?”
“公子,长安有信传至凉州,凉州又传到了大邑,”苏顺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青州事败,徐乡候被擒,参加的其余刘氏被诛,陛下准备清洗长安,尤其是在长安的刘氏一族。”
绍渊的长眉皱了起来,额间的竖痕更深了:“这般迅速果决,看来青州之事原是宫中刻意放纵为之,为的便是名正言顺整肃宫纬,排除异己。文叔可已安全送出了?”
“公子,这……”苏顺一时不知怎么作答。
绍渊睁开双眼,看向苏顺,目光宛如实质一般盯在他的脸上。
苏顺一咬牙道:“刘公子随夫子外出历练,入了秦岭,书泰实在找不到他,上次发的急信路上出了点问题,书泰七月初才收到……公子不要过于担忧,他安排人在外面守着的,只要刘公子一出秦岭,就会安排送他到临山居。”
绍渊又闭上了眼睛,只见他胸口有些起伏,显然他在努力控制情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西域之战可有消息?”
“尚无,公子,我还给临山居发了平安信,我怕我们迟迟未至,夫人会担心。”
“好!”绍渊低声道,“小顺,去取一丸‘九曲兰’过来,我想睡一下。”
苏顺知道,长安的消息对公子影响很大,“九曲兰”乃是夫人以“九曲木”为主要原料配置的安神之药,公子一贯不愿吃药,今日尽然主动提及,看来是有些身心俱疲了。
服药之后,苏顺为他按摩头部,一直等他睡沉,仍无法将眉间的竖痕消去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