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凡,与索伦国建交一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大国威仪不可丢,王子有什么要求,你谈好了再来禀报!先下去吧!”
出了宣室,已近午时,绍渊所服药丸的效用渐渐褪去,他的体温又逐渐高了起来,行动间便有些缓慢。
“左公子,左公子……”柯凡的声音似乎从远处传来,随即感到有人扶住了自己。
绍渊喘了口气,定了定神,道:“谢柯大人!”
“这位译官可是病了,柯大人,先派人送他回去吧,索伦语我也会,使团我可替你看顾一二。”
“不敢劳烦国师大人,陛下对您另有圣命。”
“谢国师体恤,下官无妨。”绍渊亦道。
刘歆微笑颔首,带着下人飘然走去,宛若世外高人。
伊德尔看着刘歆的背影,暗暗着急。
小贾和陈泉一路扶着绍渊,缓步出了未央宫,苏顺一直在门口等着,见状赶紧过来替下两人,绍渊低声说:“去华仁堂!”
“柯大人,我明日再去驿馆,按陛下所示,带王子一行长安游玩。”随后又对伊德尔说了一遍。
柯凡将伊德尔送到驿馆,又安排译官好生招待,便对车夫说:“去甄公府上。”
宣室之中,王莽问道:“符文,刚才那个小译官叫左什么?怎么如此耳熟?”
“回陛下,”跟着王莽十几年的大太监道:“左沐安,和前段时间袭候的安西候同名。”
“哦,是了,儒嵘来信对此人颇多赞誉,今日一见,果然不俗。”
突然提及名声成泥的王骏,符文不敢多言,弱弱的嗯了一声。
“你也觉得儒嵘不堪提及?”王莽见身边太监这个样子,有些不高兴,“西征之败,儒嵘固然有失,却也不至于此,只是,总要有人来承担败局,人死灯灭,不过如此。”
“是,陛下不要再为王将军伤心了。”
“派人去问问,这个小译官是不是安西候,如果是,堂堂侯爷怎么跑去做了小小的译官了。”
仲世清最近在长安的华仁堂坐诊,绍渊来华仁堂便是找他,相比于让云儿心疼,他宁愿让仲世清责骂。
果然,仲世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为绍渊行了针,“近半年来,你的身体有明显的起色,你就得意忘形了是不是?非要天天泡在药罐子里才满意?云儿也是胆大,什么药都敢给你吃,看我不去骂她!”
“爹爹,你骂我就好了,是我让云儿把药给我的。我有事一定要入皇城,又担心殿上失仪,爹爹,我下次再不敢了,你就不要怪云儿了。”绍渊可盐可甜,低声下气的恳求。
“哼,马上泡个药浴,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仲世清嘴硬心软。
入了药浴汤池,此处收到的各地消息便避着仲世清偷偷送了进来。
柳辰即日到长安。当日离开时,小南才生宝宝,柳辰留在临山居中,一晃大半年了,宝宝大了些,家丰也可在临山居独当一面,柳辰便迫不及待的来找自家少爷。
刘秀在宛城做得有声有色,阴识在宛城购入的大片良田,在刘秀的打理下,已有产出。香米逐渐可以在长安之外的地方出售。从阴识的来信中,几乎可以看见他眼里闪着的孔方兄。刘秀也过得如鱼得水,早已没有了离家时的郁郁。
泠易和婉茹已经完婚,如今夫唱妇随,伉俪情深,林炜顺利接掌凉州卫,比之其父的古板端方,他更灵活果决,相信不久的将来,凉州必然成为国家最坚固的屏障。
只是,之前林家巨变,林炜的夫人在担忧惊惧中,病体加重,没有等到林炜回去,便香消玉殒。
林炜专门给绍渊写了一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