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邑一切正常,公孙述对无忧和任侠还是比较倚重的。公孙述的身体似乎出了问题,偶尔行走吃力,听说……”说到此处,苏顺偷偷看了一眼鑫云,脸红着继续道:“听说不能人道。”
任侠的牛毛附骨针下得隐蔽,连绍渊都未告知。听得此报,他停了一会儿,才道:“好好查查,公孙熙那里要跟紧,如果他真的不能……这就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无忧说,任勋已经和他玩在一处了,公孙述对儿子管得严,公孙熙便时常躲到左府和任侠府里去玩,一个是姑姑家,一个是姐夫家,无忧和任侠都待他极好!”
“任勋……”绍渊沉吟了一下,心中沉沉浮过——他那般率真,实是不忍……可是,谁又能保住谁一辈子的天真呢……于是,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太子又去了刘歆府上,这是近四个月以来的第三次接触。据查,自他女儿任太子妃以来,他极为避嫌,很少和太子见面。”
“还是以病情反复为由吗?”
“是,皇帝好像也起了疑心,让太医入了刘府好几次。”
“刘歆既然用这个理由,自然是抓不到把柄的。我们只需掌握动向即可,不用太管他,若有万一,自有王舜盯着他。”绍渊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解忧在宫里重获恩宠,幽州牧所献的美人不知何故,已经失宠了!”
……
随后的几条消息,绍渊不再说什么,听完后只轻轻的嗯一声。
待苏顺汇报结束,便知趣的掩门而出了。
鑫云已将绍渊的发髻散开,手指灵巧柔韧的在他头顶的穴位上按揉,口中轻声的抱怨着:“阿渊,这条萃琳阁特制的腰带你配了两个半月,对你身体确实有助益,这段时间,你这般劳累,也一直没有生病,可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我很担心啊……再之后,你的事肯定更多,你必须要保证每天的休息时间,不然我就生气了……”
指下之人一开始还断断续续的哼几声以示回应,到了这时,已然鼻息沉沉,居然睡了过去。
鑫云低头看着已睡熟的丈夫,脸色苍白,眼下有着青黑的阴影。此时不过才巳时中(上午10点左右),竟然就睡着了,想来已是累极。
长安,瑧玉殿中。
解忧比之刚入宫时,长高了约半个头,原本偏黑的肤色已养得莹白润泽,出落得越发的美丽。
“容华,小符公公刚才来说,陛下今天又是召您侍寝!”栀子道。
“知道了!”解忧漫应了一声,将案几上的一个木匣打开,匣内有十余粒奶白色的药丸,她取出一丸,和水吞下。
栀子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足勇气道:“小姐,这个药,你少吃些!”
解忧笑了一下,道:“为何?”
“小姐服了这个药之后……突然变得非常美丽……”见自家小姐听了这话,似笑非笑的睨了自己一眼,又赶紧解释,“小姐原本就极是漂亮,只是现在,现在……”
“变漂亮不好吗?”
“不是,只是……只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怕,会对小姐身体有损……”
“谢谢你,栀子!”解忧极认真的说:“我有数的,你不要担心。”
此药名为“沐浴”,清乾送入,服用后可令人肤色白皙清透,身体轻盈柔软,每次沐浴之后,身体自然散发香味,同时与王莽所服药物中的一味互为呼应。
若不服用“沐浴”的女子和王莽欢好,王莽总能闻到隐隐的臭味。这三个月以来,他因此慢慢厌倦了虞美人,却对清香的解忧更为喜爱。
只是,栀子所虑……
解忧凉凉的笑了一下,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