搠思监俯身领命。
波蓝台要说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众卿还有何本奏上?”
伯颜特穆尔道:“陛下,臣走奏!”
元帝问道:“说来。”
“陛下,前礼部尚书也胡台因罪,原本臣的儿子扎木图与他的女儿定有亲事,现在只能取消了。”
元帝听出了伯颜特穆尔的意思:“取消了就取消了吧,扎木图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朕给你说个媒……哦,朕想起来了去年的时候,你说扎木图喜欢阿思沁是吧?”
伯颜特穆尔迟疑了一下:“陛下,还是烦恼陛下给小儿重新择一门亲事吧,阿思沁郡主是河南王的心上人……”
波蓝台一听,不可置信的看了伯颜特穆尔一眼,这个老家伙当真恶毒,陛下已经非常忌惮王保保的实力了,你在说他和我有牵连?不仅会让陛下更加忌惮王保保,同时也会疏远于我,更何况……
果然,元帝深有别意的看了一眼波蓝台:“原来是这样?既然他们没有定下亲事,那便做不得数,朕现在下旨将阿思沁郡主许配扎木图,上元节过后你就去下聘礼!”
伯颜特穆尔立刻谢恩:“谢陛下!”
波蓝台连忙说道:“陛下!”
元帝起身,拂袖而去:“退朝!”
波蓝台僵立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元帝远去,失魂落魄。
元帝出去之后,朝臣三三两两的离开,不过,每一个都离波蓝台远远的。
是人都看得出来,波蓝台失势了。
伯颜特穆尔走过来,朝波蓝台拱了拱手:“云州王,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就是亲家了,以后同朝为臣,大家……”
“你别得意!”波蓝台慢慢抬起头,面色渐渐平静:“陛下不允许汉人称王,不知道是不是忘了张士诚自立的事?听说张士诚已经派人到了大都,不知道是不是来找镇南王的?”
伯颜特穆尔眼皮跳了跳,这是波兰台在警告自己,张士诚派人来联络自己的事,他是知道的,不要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否则他会紧抓不放。如今现在这个局面,只要被波蓝台抓住小辫子,别说波蓝台,就是波蓝台的两个儿子也不会轻易松口。
“云州王,多虑了。”
波蓝台看着伯颜特穆尔:“但愿镇南王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伯颜特穆尔呵呵笑着:“云州王与其在意张士诚派来的人,不如多些时间准备准备阿思沁的嫁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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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找到慕容正时,慕容正正在和上官云喝花酒。跟前莺莺燕燕的姑娘们,让张玉有些脸红。
“怎么了?”
张玉在慕容正耳边说道:“汪先生那边传来的消息,朝廷已经同意公爷进爵,只是对黄河北岸撤兵的事还没有具体的答复。另外,汝阳王和镇南王在朝廷上撕破脸皮了!”
慕容正想了想:“元帝倾向于谁?”
“伯颜特穆尔!”
慕容正点了点头:“你再派人去镇南王府上送一次拜帖,这一次,礼数要周到!”
“是!”
张玉退出去,上官云挥了挥手,让围在跟前的女子退出去。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慕容正想了想:“镇南王府的人估计很快就会找到我们,我们现在还是待在这里。密信的内容查的怎么样了?”
“我把信上的内容分成好几个部分,分别让一些高丽人认,然后打听一些得到的消息,合并起来颇有意思?”
“你去哪儿找的高丽人?”
“大都哪儿的人都有,更何况这彩芳楼里边有好几个姑娘就是高丽人。”
“上面写了什么?”
“元帝身边的内侍总管朴不花,曾经和奇皇后自幼相识,后来奇皇后入宫当了皇妃,这个朴不花便净身做了太监……啧啧啧,真是够痴情的,不像某些人,连人家大姑娘对自己的情谊都看不出来!”
慕容正斜着眼:“嗯?”
上官云打了个哈哈继续说道:“元帝还在壮年,可是太子却有专权之意,曾经就有大臣曾上书元帝应该禅位于太子,因此造成父子间的不合。丞相搠思监就是借此事把前丞相脱脱搞下台,并且在路上派人杀了他,而现如今,搠思监早已投靠太子,和奇皇后他们早有勾结。这边是信上知道的所有内容!”
“原以为镇南王和云州王已经够乱的了,现如今这个丞相也掺和进来,再加上皇后、太子……”慕容正笑道:“看来元廷迟早要完。”
“要不要我们扇个风,点个火?”
慕容正笑道:“觉得你是最适合当扇风的人的!”
上官云立刻警觉起来:“别害我!”
“我给你安排一个差事!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而且好处多多。”
上官云给慕容正倒了一杯酒:“说来听听,要是实在危险我绝对不去!”
慕容正说道:“你别看这个搠思监现在位置颇为尴尬,可是一旦用到好处,这家伙绝对能起非常大的作用。比如说现在以咱们手中的这封密信!”
上官云挑着眉毛:“嗯?”
慕容正说道:“这封密信事关皇后和太子,如果这封密信能落到搠思监手里,对于他来说重要性不言而喻。我们现在是张士诚的人,如果能拉近这方面之间的关系,那可不仅仅是搅乱元廷了……懂了吗?”
上官云顿了顿:“我发现你这小道士心挺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