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狮子大开口!”搠思监冷笑了几声:“你凭什么就会认为我会帮你们这个忙?”
上官云说道:“相爷不帮这个忙,有人会帮,比如说我们将这件东西交给云州王,你猜会有什么结果?”
搠思监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上官云,良久,竟哼哼的笑了几声:“用你们汉人的话说,叫做英雄出少年,上一次来的那个年轻人也是这般,真是佩服你们吴王能有这样的手段?”
上官云说道:“过奖了!”
搠思监说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既然你们兄弟二人待在彩芳楼,那就在那呆着吧,有了消息我会告知你们!”
“好。”上官云站起来:“那么在下就告辞了,期待相爷能带来好消息!”
搠思监问道:“东西在你手中吗?”
上官云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轻轻笑了几声说道:“只要相爷答应了我们的条件,自然可以见到这件东西!”
搠思监阴着脸:“不要让我知道你们是在骗我!另外,回去告诉那个叫高天原的,上次他答应我的事情要加快一些!”
上官云心里咯噔一下,神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高天原?上次这家伙来大都干什么?有什么阴谋?
搠思监察觉有异:“怎么,你不知道?”
上官云立刻说道:“我和那家伙不对付,时常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看着就讨厌!”
搠思监不疑有他,冷哼了一下:“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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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上元节的缘故,采芳楼显得异常热闹,处处装饰一新。
“高天原?”慕容正也感到不可思议:“我只猜测到搠思监会和张士诚有联络,竟然没想到中间的联系人是高天原,这家伙答应了搠思监什么条件?”
“准没好事!”上官云说道:“对了,你是怎么猜得出张士诚和搠思监有联系的。”
慕容正说道:“张士诚和元廷勾结已有多年,镇南王绝对不是唯一的拉拢对象,那个密信上面有搠思监参倒脱脱的事,前些年打张士诚打的最凶的就是这个脱脱。原本只想让你放一条长线出去,没料到还真能钓上一条大鱼!”
“我们还按原来的计划行事吗?”
“嗯。不过眼下可以将这趟浑水搅得更浑,对我们更加有利。”
“那你说我们向他要那些兵器装备,他会给我们吗?”
“如果给我们可能会更好,如果不给,这封密信就会是一个最好的契机!”
上官云看了看一旁一言不发的南际云:“老三,你有没有听懂这家伙说了什么?”
南际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算了,当我没问!”
南际云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利用这封密信把镇南王伯颜特穆尔和丞相搠思监搅和到一起,如果他们弄来粮草军备,就等于是通敌卖国,我们只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云州王波蓝台,那么他们之间便会因此而内斗不已,不管是这两方谁倒台,对于元廷来说都是极大的损失。”
上官云看着南际云,怔怔的说道:“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种见识?”
慕容正笑了笑:“这是其一!其二,我们只要手中有这封密信,在适当的时候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云州王,按照他的脾气和做事的方法,你们觉得,会不会更乱?”
上官云笑了:“乱了好!”
南际云思索了一下:“你这家伙心好黑啊,你这是打算把元廷往死了坑!”
“元廷在中原的统治已经分崩离析,迟早会被新的王朝所取代,我只不过是稍微施加一点推力罢了。”
南际云看着慕容正:“你就那么相信吴国公是那个人吗?”
“一定是他!”
这叫上帝视角,你们懂吗?如果不是他,老子自挂东南枝!
正说话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喧闹声,很快便听到喧闹声静止下来,然后便是美妙的乐曲响起。
上官云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框,不多时,张玉便闪身进来。
“外面怎么回事?”
张玉说道:“听说每年的上元节,京城大都中各处的妓院青楼都会组织花魁的比赛,胜出的花魁会提高的名气,是也能带来各方面的利益。刚刚那就是彩芳楼的花魁彩排节目的声音。因为往日里这些花魁难得一见,所以妓院中的人们有些兴奋!”
“花魁啊!”上官云笑了出来:“那我先出去看看,你们继续聊!”
看着上官云走出去,慕容正和南际云笑了出来,没有了说下去的打算,便随着上官云出来看看。
还未走到回廊,便听到曼妙的歌声传来:
“一片飞花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且看欲尽花经眼,莫厌伤多酒入唇。江上小堂巢翡翠,花边高冢卧麒麟,细推物理须行乐,何用浮名伴此生……”
慕容正说道:“这姑娘唱的是杜甫的曲江,歌声清丽不俗啊。”
南际云点了点头:“你别说,我这样不懂得欣赏的人都能觉得这歌唱的好听!那你猜猜这姑娘长得漂亮不漂亮?”
慕容正说道:“与我何干?”
“哦。”南际云恍然大悟:“说的也是,苏将军那样的巾帼女子,自然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慕容正刷的一声展开折扇,转身就走。临走还不忘说一句:“等回了应天,我一定让天行,好好找找那个紫衣姑娘在哪儿!”
二人走到栏杆边,就看到上官云倚着栏杆看着下面。走过去向下一望,只见楼下不知何时搭建了一处高台,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五颜六色的花瓣从空中洒落,缓缓飘向台上。台上一名绮衣丽裳的女子正在边歌边舞,身似杨柳扶风起,音若天籁自然成。
慕容正自幼道家修行,尚可以稳定心智,南际云却不由得愣住神细细欣赏,就连一向浪荡不羁的上官云也有些凝神。
那个女子,确实是美的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