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
徐达闭着眼想了一会儿:“不得不说你的确是非常的狡猾,打着为民谋利的幌子给自己谋利,可却让人抓不到一点把柄。后生可畏啊。”
“信国公谬赞了!”
徐达看了看地图,笑了出来:“你把终点设置在了栖霞山,那过路的钟山怎么办?你该不会指望让更多的农夫坐公共交通马车去钟山脚下种地吧?”
慕容正说道:“钟山脚下的土地,在下不打算种地,而是打算把那里弄成作坊,专门用来做一些东西。”
“做什么?”
慕容正朝外面看了看。
“你放心吧,这儿没什么人,刚才我教训儿子的时候把人都撵跑了!”
徐孝玉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慕容正也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说道:“鄱阳湖之战时,在下虽然在军中带了一段时间,但是对军中粮草的消耗还是了解一二,大军在外作战粮草的消耗,绝对是一个巨大的窟窿。”
“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粮草一直都是最大的问题,如果没有粮食,军队无法凝聚?”
“不知信国公军中每日士兵粮草消耗几何?”
徐达眼神一凛:“这是军中机密,不能轻易告诉你。”
“好吧,姑且算一升!”慕容正说道:“每日下来消耗的粮草也是个天文数字,而且军队到各地运输粮草路上的损耗也有好几成对吧?”
“你想说些什么?”
“如果在下可以把每日士兵消耗的粮食控制在半升以内呢?”
徐达一听,立刻喝道:“将士们用命杀敌,你却想着克扣他们粮草?”
“哪有的事!”慕容正摆了摆手:“只不过在下碰巧知道一种复合军粮的做法!”
“嗯?”徐达眼神锐利起来,下意识的向周围看了看。
徐孝玉小声说道:“爹,这没人!”
徐达回过头:“你也出去!”
“啊?”
“滚!”
徐孝玉不敢有半刻的拖延,立刻跑到外面当门卫去了。
“你说的这种复合军粮,真的可以将士兵每日的损耗缩减到半升以下吗?”
“不仅如此。”慕容正说道:“而且体积小、耐保存、携带方便,实在是行军打仗的必备品。”
徐达的眼睛里全是怀疑,即便是常遇春也不会百分之百的信任慕容正,徐达一生小心谨慎这才渐渐爬到了自己现在的位置,即便是后来朱元璋称帝之后,他也是极度的小心。
“你会做?”
“会。”
“现在做出来我看看。”
“现在工具不齐,没有准备……”
“你空口无凭,让我如何相信?”
“在下需要一些时间准备,三天之后……”
“明天!”徐达打断了慕容正的话:“明天午前,我就会到你那儿去。”
慕容正顿了顿,立刻便明白了徐达的用意,大军马上就要准备征讨张士诚,若能极大程度的解决士兵粮草问题,对这一仗也是非常重要。
“好,明日中午,还请信国公过府一叙。”
“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慕容正说道:“信国公,现在我站在另一个角度和你说话,如果这件东西真的做出来了,如何?”
利益的分配,才是最大的问题。
徐达想了一下:“你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做成生意吗?”
“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成亲了,手里边缺钱!”
“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人商量的,自然还是我们两个人均分。”
慕容正摇了摇头,他其实非常明白,徐达只要出了这个门儿,绝对会和朱元璋说一声。
“你不同意?”
“光靠咱们两个人还看吃不下这块大蛋糕!”
蛋糕?徐达有些疑惑,不过不重要,慕容正是个聪明人,知道有棵大树好乘凉的道理。
“这件事我会和主公说一声,主公也会参与进来!”
慕容正说道:“主公的那份,从我的一半儿里边儿扣……”
徐达有些诧异的看着慕容正。
慕容正笑了笑:“这些就当做是给红袖的聘礼……”
徐达笑了出来:“伯仁眼光不错,不然也不会在道士窝里发现你这么个宝贝疙瘩。”
慕容正谦虚的笑了笑:“至于您手里的那半份,也要分出来!”
“怎么分?”
“主公不可能同意你在军中一家独大,所以我决定找一个合适的伙伴帮您分担一下!”
徐达转念一想:“伯仁?”
慕容正微笑着点头。
徐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却是不平静:这个慕容正看上去倒像是个知恩图报之辈,可是这仅仅是他表现出来的表象吗?难道……
“你为何要帮伯仁?”
慕容正说道:“自从在下下山以来,就多得常大哥照拂,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必然之理!”
“仅仅如此吗?”
“在下的这点小伎俩,果然瞒不过信国公。”慕容正抬起头,正色道:“信国公难道不知道为何主公这次只授了你一人的爵位吗?”
徐达眉毛一动,整个人杀气腾腾:“你知道这什么?”
“我知道的,不能说!”
徐达心中如同惊涛骇浪席卷而过:如今淮西部将已成气候,渐渐的威胁到了主公的统治地位,主公急需扶植新的势力与之抗衡,而这个被扶植的对象就是常遇春!
那么多文工武将,难道就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吗?
可是,偏偏慕容正看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