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语之声,犹若清风一般柔静,然则,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后,都感到了莫大压力。
国丈又如何?
是的,在大周王朝许多人眼中,当今国丈当然是一号大人物,他的生死,少有人可以定,但不巧,这位身着素装的女子,就可以定国丈之生死。
罪证确在,何有不敢?
太后摆了摆手,让皇后不要冲动,随后说道:“若诗,苏涣是皇后之父,太子的外公,说起来,也是一家人,也许是真的罪不能容,就不能看在他年老的份上从轻发落?”
三公主道:“太后身份尊贵,若太后发话,自可免去苏涣一死,如此,就请太后颁下懿旨即可。”
太后微笑道:“此事,也总要经过你的同意才行。”
三公主淡淡道:“您应该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可能会同意,只是太后要这样做,我也没办法,如此而已。”
太后眼睛微微一眯,这是不悦的表现,所幸她不是寻常老人,这份不悦刚刚出现,便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诗,哀家这是再与你商量,而苏涣毕竟也是皇后之父,哀家希望,你可以给哀家这个脸面,不要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一家人,和气?”
三公主笑看着太后,太后的脸色,渐渐的变了。
“太后,您上了年纪,记性可能会有些不好,我的记性向来都很不错。”
“前年年底,东阳回京,半路上的刺杀,这是什么人做的,您若忘记了,我可以提醒您一声。”
“去年太苍山中,东阳再一次遭遇到刺杀,太后,您要是还忘记了,我也可以提醒您。”
三公主淡笑说道:“一家人,从血脉上来讲,我们的确是一家人,然而所谓和气,实在抱歉了,本宫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于太后驾前,道一声本宫,这就是最大的态度。
“若诗…”
三公主看向皇后,冷然道:“你接连数次杀东阳,怎么,现在轮到你父亲了,便将一家人,讲和气了,你父亲的命是命,本宫女儿的命,便不是命了?”
被逼至此,皇后也不在克制:“东阳之事,早就定论,你这个时候旧事重提,是想翻旧账不成?”
三公主道:“本宫就是在翻旧账,难道本宫没这个资格,还是本宫没这个实力?”
“你…”
“若诗,皇后!”
太后淡淡道:“哀家叫你们过来,不是要听你们吵架的,哀家只是想做个中间人,不想令我皇室彼此之间你死我活。”
三公主道:“太后此话在理,然而太后,东阳俩次遇刺,您可曾表示过有多少的关心,您可曾因此而做过什么?”
“而今,皇后与太子甚至向本宫当面说一声抱歉都不曾有,现在想让本宫给这个情面,那也休想。”
皇后冷冷道:“三公主你也不要忘记了,我父亲是当今国丈,纵然大周律法在,如何处置,也轮不到你说了算。”
三公主笑了声,道:“那就请皇后拭目以待了,并且,本宫好心警告你一声,安安份份一些,对你对太子对苏家都有好处,如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