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下，马哨话锋一转：“不过，阿帕奇讲究以理服人，以德服人。”</p>
“我们的目标不是为了惩罚谁，至少不仅是这个，我们还希望世界能变得更好一些。”</p>
“所以……如果你们能够痛改前非，做出一些贡献，你们将得到相应的奖赏，比如金币，以及减刑。”</p>
一个俘虏炮兵犹豫道：“我们需要做什么？”</p>
马哨：“你们只需要把炮兵的技能教给我的士兵就可以了。”</p>
炮兵需要数学和物理知识，但只有数学和物理无疑是纸上谈兵。</p>
所以想要训练出一批合格的炮兵，靠马哨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p>
他需要专业的炮兵。</p>
而他非常清楚，教学类的工作并不是依靠武力强迫就能做好的，很大程度上要依靠教学工作者的态度。</p>
老师这个职业，可以神圣到无以复加，也可以堕落到无以复加。</p>
所以除了一些必要的强制性手段，马哨还需要拿出丰厚的奖赏作为激励，当然还有竞争机制。</p>
这可是炮兵，教师的用心与否至关重要。</p>
一个俘虏难掩心中鄙夷，用尽可能正常但还是有些阴阳怪气的语调说了句：“首先——你们得识字。”</p>
白人都是大半文盲，美国的教育普及是南北战争和电力革命之后的事情了。</p>
绝大多数印第安部族连自己的文字都没有，自然更是文盲。</p>
这些生活在加利福尼亚的炮兵，每天接触的印第安人基本都是最原始、最落后的那一批，他们不相信印第安人有资格学会炮兵的知识。</p>
即使身为俘虏，他们也保持着这样的高傲。</p>
马哨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伸手一指身边的众阿帕奇士兵：“他们中的每个人都识字。”</p>
“论英语和西班牙语，他们确实不太熟悉，但论数学语言，你们可能还不如他们中的一些人。”</p>
三个俘虏炮兵明显不相信，但也没有说什么。</p>
马哨只道：“只要你们愿意担任炮兵指导，就可以免除苦力劳动，还可以领一份薪水。每个月二十美元。”</p>
“二十美元？”这个数字让炮兵俘虏们眼前一亮。</p>
普遍而言，当兵的收入并不高，他们作为加利福尼亚地区的一支私人武装，收入就更少了。</p>
甚至他们都很难算是职业军人，很多是退役再就业的军人，既当士兵，也兼职其它“工作”，比如奴隶主，否则很难维持生活。</p>
马哨：“没错，二十美元，而且是货真价实的二十美元，金银币，而非银行券。”</p>
“除此之外，根据你们的训练成果，你们还可以获得至少一年的减刑，提前获得自由。”</p>
“你们也可以拒绝，只要你们愿意像大多数犯人那样，进行繁重的体力劳动比如耕种，领取微薄的薪水，以及拥有更少的减刑机会。”</p>
俘虏疑问道：“所有犯人都有工资？”</p>
“是的，不过大多数人的月薪只有三美元，并且每天需要工作十四个小时左右。”马哨说。</p>
“而炮兵指导不仅可以拿二十美元的薪水，工作时间也不超过十个小时。”</p>
“二十美元和三美元，十四个小时和十个小时，精通数学的你们应该能理解两者的区别。”</p>
末了马哨又道：“好了，我给你们一点时间考虑考虑。”</p>
“另外在此期间，你们也可以和我的部下们讨论一些数学和物理问题，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你们想象中的文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