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痴情的江宁少年刘汉东都沉浸在无限的悲伤之中。
就在他呆在酒店里痛定思痛地反思时刻,手机骤然响起。
是博导刘国辉打来的。
“汉东啊!你竟敢对银潭医院重症的谭主任动手,这胆子够肥啊!等这事儿过去,看我不找你算账!”
“算账就算账吧!文澜全家都没了,都没了,您知道吗?如果当初把我分配到银潭,或许她也不会出事……”
“这么说,怪我喽?!”
“这……”
“在这场举世瞩目的‘共和国战疫’里,无数白袍执甲的医者勇士们都在向死而生前赴后继,为的就是国之安泰,民之康宁!牺牲是免不了的!不是你,就是我,或者是她!他!它!……”
“对不起导师!让您操心了!是我觉悟不够,我回头亲自向谭主任赔不是……”
“文澜是党员同志,她是为国家牺牲的,为人民牺牲的,为千千万万战友们牺牲的,她的事迹我都看完了,向她致敬!你也是党员同志,你没有选错人,爱错人!”
“……”
挂完导师刘国辉的电话,向来自诩为硬汉的刘汉东早已伏在枕头上泣不成声。
前面口口声声要向谭主任赔不是的念头,也就这么地搁浅了下去。
他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病床上。
手腕上挂着点滴。
周围除了包裹严密的导师刘国辉教授之外,还有防护服里头部裹着纱布的谭主任。以及《新镜报》“共和国医者”栏目的首席记者赵文馨。
“你这家伙,终于醒了!差点把我们吓死了。”
“悲伤过度,体力不支,昏厥在酒店里。幸亏有房间保洁的阿姨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病愈之后,你就留在银潭医院支援吧。”
“……”
听闻导师刘国辉这么说,刘汉东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觉浑身没有一点气力。念到了这里,他才心生暗叹:“看来这体力真是差得够呛,这么拼,都坐不起来啊。”
现场的几位都从刘汉东的表情中读出了什么。
即便是他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
所以,刘汉东争取了半天,发现丝毫没有奏效之后,才算是偃旗息鼓了下来。
大约是感觉自己的身体稍微好了些许,他开始索要手机或者报纸来了解疫情最新的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