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东从万福净土陵园回来的路上，对于生死问题思考了许多。
有人向生而死，有人向死而生。
不过都是一种选择而已。
文澜的墓碑掩映在花团锦簇的翠柏之中，看起来静谧而安详。
她最近太累了，也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只是这个代价有点大，因为从今以后再也听不到她的音容与笑貌了，却是一件令人扼腕叹息伤心难过的事儿。
在回来的路上，他又轮番接到了几个电话。
其中一个是在江宁疗养的前辈刘解放打来的。
他也不知从哪个渠道晓得了这个消息，从话筒里传递过来的声音，几乎都是沙哑的，足可以想象地出他为此也担待了些许他本不该承担的痛苦。好在他一个劲儿安慰了老爷子一番，才让他得以暂且地稳定了情绪。
接下来，还有一个电话是师姐杨天琪打来的。
她是所有女生中，最有可能继承导师刘国辉衣钵的人。
这次她留守在了汉东省京州市，作为省级新冠肺炎诊疗专家组成员，师姐杨天琪主要负责包括京州、盐川、镇海三个市的确诊会诊和危重症患者的救治。在抗击疫情中，重症医学科作为死神门前的最后一道关卡，扮演着从死神手中抢生命的角色。自大年三十以来的一个月期间，师姐杨天琪毫不畏惧，奔波在京州、盐川、镇海三个城市之间，几乎每天都有会诊，行程超过1万公里。
现在三个城市的新冠肺炎收治医院的医务人员都称她为“飞人医生”。
大年三十下午五点多，汉东大学附属医院重症医学科主任杨天琪接到通知，盐川出现第一例疑似新冠肺炎患者需要会诊。她立即放弃与家人团聚，从京州驱车前往盐川。初一早上又再次赶往镇海市参与另一例新冠肺炎患者救治工作。
听到她这么说，刘汉东感觉自己在救治上承担的责任，简直九牛一毛。
除夕的年夜饭，师姐杨天琪是在盐川吃的盒饭，初一是在镇海吃的盒饭，2020春节就算这样过了。
“虽说都是简单的盒饭，然而只要病人转危为安，这个年过得就有意义。”
“对于重症医学专业人员来讲，能和家人过个年，是可遇不可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