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p>
毛盾与老烟枪抵原城。</p>
旧地重游毛盾倒有情怯的感觉他把胡子剃掉了免得被人认出来引来不必要的麻烦。</p>
想到这趟是提亲迟早要和金武堂碰头毛盾浑身不自在不知该如何处理。</p>
“既然是提亲当然要当面拜访。”</p>
老烟枪不愿弱了银灯联的身份执意如此做。</p>
毛盾急道：“你不怕他们不半句话就把你干掉了？”</p>
“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我不相信金武堂如此没气度。”</p>
“你是大使()我可是一身罪这方法行不通我得另外再想办法才行。”</p>
“快想吧！迟早就要见人还怕什么？”老烟枪道：“给你半天时间到了中午我们一定要进去金武堂。”</p>
“何必那么急呢？”毛盾道：“终身大事不能急急了就会出毛病！”他忽然笑道：“我想到了！”</p>
“办喜事免不了要用鞭炮我们就是缺这个。你等等啊我去去就来。”</p>
着他很快往街道冲去进货去了。</p>
老烟枪不解：“光买鞭炮就能壮胆？这子倒挺怪的。”</p>
想不通只好慢慢逛街等他回来。</p>
不到盏荼工夫毛盾捧着一大箱鞭炮回来信心十足地道：“成了！有炮万事足咱们上！”</p>
老烟枪弄笑不已：“这么灵？”</p>
“当然！否则你花大把元宝请我是为了什么？”</p>
毛盾己大步往金武堂而去老烟枪搔着跟在后头莫名不解。</p>
到了金武堂大门一切如故只是守门头护卫已换那领班张通也不知去向。如此也好认不得他他好骗过去。</p>
守卫现他俩直往大门走来已开口问道：“两位是找金武堂而来？”</p>
老烟枪头：“不错！有事求见贵堂主。”</p>
守卫不禁打量起二人：“敢问阁下是……”</p>
“银灯联副总管冼烟这是拜贴。”</p>
那些守卫一听到来者是对头银灯联的人登时呆愣不知如何处置。</p>
那领班再次问：“你真的是银灯联的人？”</p>
“不错！”老烟枪肯定的回答。</p>
敌意使得守卫长枪尽出封住大门以防有变。</p>
那领班一颗心忐忑不安：“你来此有何目的？”</p>
“拜见堂主有事商量。”老烟枪冷冷地道：“你只管通报各司其职有些事你不必过问。”</p>
那领班闻言立时闭口接过贴子：“在下马上去通报！”</p>
不到三分钟副堂主6不绝已亲自出迎。</p>
他以一派之尊之礼迎接但见来者只有两人该无安全顾虑一颗心方始放下不少。</p>
“原是冼副总管光临不切有何贵事？”6不绝试探道：“贵派和本帮一直无交情您这一来实在唐突叫人好难处理。”</p>
“现在没交情以后就有了。”老烟枪友善道：“贵堂主在否？老夫有事商量！”</p>
“请！”6不绝道：“来者是客金武堂怠慢之处还请见谅。”</p>
他引在前头毛盾及老烟枪跟在后面。</p>
老烟枪只顾着欣赏金武堂的富丽堂皇而毛盾则只管用鞭炮盒遮去半边脸剩下的半边则不停东瞄西看唯恐被人认出。</p>
还好人家只是把他当作捧东西的随行家丁不太予以注意。</p>
尤其来者又是二十年来未接触的银灯联老烟枪就特别引人注意了。</p>
进入大厅老烟枪被赐坐于太师椅上毛盾本也有座位但他觉得还是捧东西遮脸比较好所以还是站着。</p>
6不绝很快传令请堂主。</p>
趁等待的时间他问道：“不知银灯联为何派您亲自出马？</p>
想必是件大事！“</p>
老烟枪头道：“当然！足可震惊武林。”</p>
“可否透露一些？()”6不绝道：“在下也好分享这份喜悦。”</p>
“这……”老烟抢考虑一阵还是了：“本门少门主想娶贵帮大姐这算不算是件大事、喜事？”</p>
6不绝愣愕一时无话可答。</p>
过了半响6不绝方镇定道：“他们不太适合吧？如此唐突恐怕连大姐都会反对。”</p>
他抱持着不乐观的态度。</p>
“不瞒你贵帮大姐和本门少门主相好亦甚久且论及婚嫁老夫今日才敢前来提亲。”</p>
“她？”</p>
“副堂主可以亲自问她若她个‘不’字老夫立即调头就走。”</p>
这可就是大事了。</p>
6不绝相信有这回事但事关重大他得亲自查明否则堂主一来情势将变得无法收拾。</p>
“去把大姐请来。”</p>
他传令守卫应声离开。</p>
6不绝正想再探探消息武向王已匆匆直往大厅人未到声先至还是以往的沉稳有力：“银灯联的人来了有何大事？”</p>
他匆匆进门众人起立迎接他示意坐下直盯着老烟枪道：“绝命烟枪冼烟果然是你！”</p>
老烟枪拱手：“堂主好记亿仍记得在下。”</p>
武向王和他年龄不相上下尤其是二十年前曾交过手未分高低武向王自然印象深刻了。</p>
他坐上龙头椅轻轻笑道：“大老远赶来又是二十年来第一次造访想必是件重大的事？”</p>
“没错！”老烟枪道：“大略都跟副堂主提过了。”</p>
6不绝立即靠向武向王低声了几句。</p>
武向王脸色变化无常不等6不绝完已忍不住冷冷道：“开玩笑！银灯联未免太天真把我女儿嫁过去让你们威胁我是不是？”</p>
老烟枪立即解：“并非如此！银灯联是诚心诚意要化开双方已久的仇恨。”</p>
武向王冷冷地道：“想化开冼银灯为何不亲自出马？二十年前江南那笔帐还没算清楚你们也敢前来求亲？”当年武向王为了一样珍贵灵药亲自到江南武夷山找寻。正巧冼银灯也急须这味药医治夫人的病。</p>
结果武向王运气较差灵药被冼银灯取走事关颜面他一直耿耿于怀因而种下日后两派几乎水火不容的局面。</p>
武向王如今旧事重提老烟枪紧张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在下前来即是有诚意化开双方间的……”</p>
武向王截口道：“不必多要化开也得冼银灯亲自前来！”</p>
“不瞒堂主敝门主已退出江湖云游四海不再过问江湖事否则他必会亲自前来。”老烟枪道：“若找到他他一定会来。”</p>
“他倒好有心情云游天下！”武向王冷冷道：“而我却得等他游够了才能见到他喽？”</p>
“堂主误会了……”</p>
“不必再了！”武向王截口道：“婚姻大事不是你能决定一切等你找到那冼银灯帮主再。”</p>
他已想下遂客令。</p>
老烟枪一急忽然想到话全是自己毛盾却躲得舒舒服服一句话也没当下向他瞪去想叫他开口。</p>
毛盾怕他出自己身份急忙对他低声道：“从大姐身上下手！”</p>
“呃对了！我怎么忘了？”老烟枪暗笑。</p>
他遂再拱手道：“不瞒堂主在下此次前来提亲是经过令千金同意的……”</p>
“她……她敢？”武向王脸色大变。</p>
这是多么没面子的事他的女儿竟背着他与他的仇家私订终身不禁火冒三丈：“把她叫出来！”</p>
“属下已传令可能很快就来。”6不绝连忙禀告。</p>
“很好！很好！”武向王怒极而笑：“她敢如此做我第一个打断她的狗腿……”</p>
笑声未绝武灵雪已匆匆赶来满脸疑惑：“爹找我有事？”</p>
“你做的好事！”武向王伸手指着老烟枪嗔怒道：“人家你勾引他家少门主特来提亲你做何解释？”</p>
武灵雪闻言惊心不已望向老烟枪一张脸红通通的。</p>
她见这位副总管此次他前来必定是跟冼无忌商量过甚至是冼无忌要求他这么做的。</p>
她一方面高兴情郎如此认真负责的态度一方面又因这突来的情况而手足无措。</p>
尤其是父亲的震怒更使她惊慌。</p>
她愣愣地望着老烟枪不知该什么。</p>
武向王冷冷道：“你不认得他？快话！”</p>
老烟枪含笑道：“大姐为了少门主为了您老夫只好亲自前来你何妨全部告知你父亲？”</p>
武灵雪闻言终于默然头。</p>
她这一头就像拿马刀刺向武向王的心窝他怒道：“你好大胆！简直要气死我明明知道金武堂和银灯联不合你却偏偏做出这种事气死我了！”</p>
“爹女儿不是故意的……”武灵雪立即下跪道：“女儿无意伤害爹爹您只是事情不心就生了女儿也没办法……”</p>
“这种事也能不心！”</p>
“我们偶然相逢后来才知道对方身份……”</p>
“你怎不想想那是对方的诡计！”</p>
“无忌不是这种人……”武灵雪道：“他今天来提亲就是证明。”</p>
“气死我了！你简直没把爹放在眼里。”武向王气红了眼：“快快告诉他们没有这回事叫他们以后不必再上门！”</p>
“爹……”</p>
“不要叫我！”武向王怒道：“只有两种选择离开他们或是被逐出金武堂你自己考虑。”</p>
此话完武向王即不再言语只把视线定在屋梁上好似希望它能突然断裂压死什么人。</p>
武灵雪哭了起来：“爹！您又何必逼我呢？武、冼两家根本就没有什么恩怨您又何必硬要拆散我们呢？不要这样女儿给您磕头！”</p>
武灵雪当真用力往地上磕去一撞一笃声直捣向众人心窝。</p>
尤其6不绝见到大姐来真的只磕两下额头已现血痕。</p>
他急急道：“堂主有事以后再商量大姐她……”</p>
武向王痛苦地摆手打断他的话随后感伤一叹：“我不是她不能任选丈夫而是她明知对方是金武堂对头又偏偏如此选择金武堂的颜面如何挂得住？”</p>
老烟枪急道：“银灯联绝没这个意思我们乃本着诚意而来更想攀这门亲戚若是两派联姻天下只会赞赏谈不上谁失面子。若堂主坚持已见为了保护大姐性命老夫告辞！”</p>
着他起身拱手准备离去。</p>
“不能走！”武灵雪突然急喝。</p>
她泪流满面：“烟伯你回去告诉无忌我懂他的情若今生不能在一起我就磕死在这里。”</p>
话未完她又认真往地上磕去。</p>
“大姐你这是何苦呢？”老烟枪双眼含泪。</p>
毛盾亦是心头感伤如今除了摄心术似乎已无法改变情势但他又不知武向王的生辰八字如何摄得了人？</p>
武向王被磕得满心是伤他怒道：“你非得逼死自己逼死爹不成？”</p>
“女儿别无选择！”</p>
“你可以离开金武堂去找他啊我不管！”</p>
“爹爹无脸见人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未报女儿怎么能做出这种事？”</p>
武灵雪磕得更厉害那笃笃的敲地声简直要让人疯。</p>
忽而一道白影奔来武灵玉来到厅堂她急忙扶起姐姐两眼含泪直摇头要她别再伤害自己。</p>
“妹不要管我！姐姐是自找的！”</p>
武灵玉求助无门忽然往毛盾冲去嘴巴哇啦哇啦叫着还想抢去他手中的鞭炮盒这举动顿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p>
也不知她是如何现毛盾的身份大概因为她器官上的缺陷而使得他特别灵巧的缘故吧。</p>
毛盾此时仍想掩武灵玉却叫得更大声泪流满面毛盾终是不忍鞭炮盒也被武灵玉抢去还被拉往武灵雪。</p>
武向王乍见已认出毛盾他惊怒道：“是你！你还敢混进来？”</p>
毛盾眼看无法再瞒只好干笑道：“没办法！被你逼得无路可走不得不投人门下。可是又碰上这码事只好又重出江湖。”</p>
他吞口口水又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女儿要是磕死了你也未必就好过何不看开一切自然迎刃而解。”</p>
“你是金武堂缉捕要犯还敢来教训本门之事？”</p>
“教训不敢只是”毛盾道：“如何只要你答应我免费替你放鞭炮！”</p>
“简直胡闹！”武向王喝道：“来人把他拿下！”</p>
四名守卫立即围过来毛盾急忙抢过鞭炮一边防敌一边道：“让我完好不好？</p>
只要谈完这门亲事我亲自投降。“</p>
“没什么好的！”武向王斥道：“我女儿的事不用你操心拿下他！”</p>
几名守卫攻来毛盾躲躲闪闪趁机又道：“既然是你女儿你还如此对她？”</p>
“武家事不必你管！”武向王恼羞成怒。</p>
“看样子真的是不行了……”毛盾无奈转向武灵雪道：“别磕头啦！如此老爹不要也罢还是跟冼天忌私奔的好！”</p>
武向王闻言震怒拍椅而起就要出手拿人。</p>
毛盾眼看不行了连忙对老烟枪道：“谈判破裂你自求多福我得开溜啦！”</p>
二话不他猛将大堆鞭炮燃顿时砰砰暴响四射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武向王更被迫躲躲闪闪。</p>
他闪跳着一掌扫得毛盾退撞墙角。</p>
毛盾不得不使出第二招他将箱中所有的冲天炮燃外加一颗烟雾弹轰然一声白烟一起毛盾己消失了。</p>
而厅中其余的人顿时陷于千万支流弹火箭之中更如掉落烟火阵里头被迫四处逃窜好不狼狈。</p>
武向王也不例外他虽可掌击落火炮但实在太多太密了他顾前却顾不了后可恨的是火花沾身硬把衣服烧了起来。</p>
最后他不得不滚落地上以扑灭火星更狼狈了。</p>
“子我砍下你的脑袋——”</p>
武向王冲上前击出两掌竟是空无一人。</p>
此时他才知道毛盾早溜了不禁双目赤冲窗而出吼道：“封锁所有通路把毛盾捉来死活不论！”</p>
本来提着水捅欲前来救火的手下此时闻言随又应“是”四处散去抓人。</p>
此时烟饱已放完厅中飘出一阵阵浓浓的白烟紧跟着又逃出几名男女满身灰黑衣衫百孔千疮武灵玉姐妹因为穿素白裙衫所以更加明显。</p>
老烟枪也不例外他抱怨不已：“这子连我都干了！”</p>
谁会想到毛盾竟有此招炸得在场诸人个个灰头土脸。</p>
武向王气疯了转向老烟枪道：“把他抓来我答应这门婚事！”</p>
又是一个意料之外没想到武向王在狂怒之下竟会以此为条件可见他欲置毛盾于死地始甘心。</p>
老烟枪以为自己听错又自追问道：“当真？”</p>
“不错！抓他来交换否则免谈！”</p>
老烟枪顿时心花怒放知道事情有了转机立即头道：“一言为定！”</p>
拱手为礼他很快追出金武堂准备抓人交换。</p>
武向王见他走后立即对6不绝道：“盯住他非把那子抓住不可！”</p>
大批人马已追向四处搜捕毛盾。</p>
此时最急的是武灵玉姐妹然而两人却无计可施想通风报信都没个地方。</p>
武灵雪尤其感慨自己曾想杀死毛盾更欺辱过他没想到节骨眼里他竟代表冼无忌前来提亲还准备救自己真让人猜不透毛盾是个什么样的人？</p>
她多么希望毛盾能逃走……</p>
毛盾逃出了太原城。</p>
他正在为自己的杰作而沾沾自喜。</p>
他一回头见老烟枪也出了城他想也没想到老烟枪会在短时间内找向对方遂上前笑道：“他们怎会放你出来？我很意外！”毛盾谑笑道：“我正准备前去救你呢！”</p>
老烟枪亦不动声色苦笑道：“你把我害惨了还先溜？还好我机灵才逃过此劫。”着慢慢逼近。</p>
毛盾摊摊手自得笑道：“你也不想想那种情况还提个屁婚我看先叫武灵雪私奔以后再回家谢罪才是正途。”</p>
“行不通！若武灵雪走了武向王必会大举入侵银灯联恐怕会引起拼斗。”他再接近。</p>
“有个办法不知你肯不肯帮忙？”</p>
他和毛盾的距离更近了。</p>
毛盾并不在意：“什么办法？有用吗？”</p>
老烟枪肯定：“一定有用！”</p>
毛盾挑眼：“这么神？看！”</p>
“就是拿你交换武灵雪。”</p>
老烟枪此时已不及三丈。</p>
毛盾仍不自觉：“武向王会答应吗？”</p>
“他刚刚开出这条件。”</p>
“什么条件——”毛盾忽然看见城门有几名金武堂弟子追了出来遂急急道：“快走！</p>
有话慢慢。“</p>
他转身就想逃老烟枪怎能让他跑掉猝然难直扑过去。</p>
毛盾但觉背面劲风扫至他不信金武堂弟子这么快就来到身后会是何人？这一转身骤见老烟枪扑向自己遂笑道：“这样就被吓惨了？你真是……”</p>
毛盾忽然觉老烟枪有异()立时惊慌想躲已是不及老烟枪眨眼已把人紧紧扣住了。</p>
“你出卖我！”毛盾登时大叫。</p>
“没办法武向王要拿你交换为了少门主你只好多忍忍。”</p>
“还忍个屁这下回去不被剥皮才怪！”</p>
“没那么严重多是关起来。”老烟枪道：“我会想办法救你的。”着已准备把毛盾双手扭扣身后。</p>
“可恶！”</p>
毛盾被扭痛了又见追兵一大堆连武向王都亲自赶来这还得了？情急中他猝而运起日月神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