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就你们懂。”季氏气鼓鼓地说。
何氏笑着对季氏说:“大姐,既然是先生让涛儿他们这样做的,肯定有先生的道理。”
季氏理都没有理她。
东方自强对如涛说:“《诗经》不就分风、雅、颂嘛,古人就知道到民间采风啊!”
“爹,你知道的东西真不少啊!”如涛由衷赞叹道。
东方自强笑了,“还是我不知道的东西多。好了,不说了,都吃饭吧。”
第二天吃过早饭,如涛带着一个笔记本和一只钢笔去了赵兰埠口。
黄昏,如涛回到了沙河镇。
经过永春堂的时候,如涛走进了诊室。看到东方自强正在给一个老汉把脉,如涛就去药房跟家旺聊天。
过了几分钟,见那位老汉拿着药方过来拿药,如涛就又去了诊室。
看见了如涛,东方自强就笑着问:“见到那个吹唢呐的没有啊?”
“见了。”
东方自强倒了一杯凉茶递给如涛,“他跟你说了没有啊?”
“说了,那位毛师傅人不错,给我吹了几个曲子让我记,晌午还留我在他家吃饭。”
“明儿个还去不去了?”
“不去了,明儿个他得出门,有一家办丧事的请他们这一班人去。”
“是你姑父跟你一块去的吧?”
“是的,俺姑父把我送到毛师傅家,跟他说了几句话,俺姑父就走了。”
“中,你回家歇歇吧,吃了饭领着你两个弟弟到河里洗洗澡。”
又过了两天,如涛再次到毛楼找毛大孩儿记录曲谱。
毛大孩儿不认识字,他吹唢呐的技艺是跟一个远房舅舅学的。毛大孩儿从不知道多来米发梭拉西这些音阶,他演奏曲子就是靠他记忆的那些工尺谱。但他只会说而不会写,如涛又听不懂他说的工尺谱,说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听他演奏,再用简谱记录下来。
如涛一共找了毛大孩儿三次,尽管毛大孩儿很乐意为他演奏,每次都留他在家吃午饭,但如涛不忍心再去麻烦他了。
这天半下午,如涛就对毛大孩儿说:“毛师傅,来打扰了你好几天,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谢谢你的帮助,以后我就不再来耽误你的事了。”
毛大孩儿笑着说:“你这个洋学生看得起我,到家里来找我,还给我买礼物,这是我的荣幸。我会的曲子不多,你要是还想找人记谱子,我跟你说一个人,我有一个朋友叫牛富田,他是拉弦子的,他会的曲子多。”
“毛师傅,你说的这个人家是哪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