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亲亲,你确定,那武大当真是死了?
奴家哪敢骗你,死的不能再死了。
潘金莲伏在西门庆怀里,娇滴滴的应道,其实心里有些发虚,祈祷着武大要么赶紧离开阳谷县,要么就真的死在家里。
老爷,您睡下了吗?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西门庆不耐烦道:
狗杀才,搅扰了爷爷的清梦,却有何事?若无甚紧要,便打杀了你。
门外的家丁唤作玳安,自小长在西门府,是西门庆的贴身跟班,熟知西门庆脾气秉性的他自然不会因主人的几句叫骂而惧怕,但却故作惊恐的答道:
老爷饶命哪,若无事岂敢打扰老爷,是紫石街武大家起火了。
玳安作为西门庆的贴身家丁,自然知道老爷和武大家的娇妻潘金莲的那些事儿,所以得知武大家起火,便第一时间前来禀报。
知道了,今日饶过你,下去吧。
西门大官人淡淡的回了一句,一起放下心来的还有他怀里的潘金莲,既然着了火,那武大不是死了,就是逃了,总之,与她没有干系了。
得知武大家中着了火,西门庆那股子恶趣味又上来了,心里也仿佛起了一把烈火,向松了口气的潘金莲压了上去
紫石街的尽头。
武植远远望着燃起的大火吞噬了那栋二层小楼,火光映在他那张皱巴巴的面皮上,纵然整条街道的人都在奋力救火,但也无济于事。从前的那个唯唯诺诺的三寸丁已经在烈火中化为了灰烬,站在此处的,是一个浴火重生后的武大郎。
武植醒来之时,四周已是分外晦暗了,此时未出正月,天色黑的要早些。
武植感到身体轻松了许多,知道烧已经退了,胸口的疼痛也有所减轻,武植知道,此处绝非久留之地,于是便借着微光,搜寻些可用之物。
几块碎银,两吊钱,一身还算整洁的粗布棉衣,十来个没卖出去的炊饼,还有一把短刀和一只鹿皮水袋。
武植将棉衣穿在身上,又将其余物品打成了一个包袱背在身上,又在灶台下扒出几块尚未熄灭的炭火,分别踢到柴堆上、蒸炊饼的笼屉上,只一小会儿,屋中便起了火,武植又等了片刻,待到火势不可收拾,便悄悄的出了门。
轰的一声,小楼终于在烈焰的灼烧中轰然倒塌,武植紧了紧身上的破棉袄,顶着凛冽的寒风,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走出了阳谷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