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西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没有什么得罪,没有得罪。小兄弟啊,我可告诉你,你们兄妹两啊,可碰到救星了。嗯,怎么说呢?你们俩刚才一举一动,被我们家大小姐看在眼里。所以,她才回去令我等前来邀请。只可惜我翟老西跟了东家一辈子,也没得到像你一个过路人这份福气啦!”
李彀茫然!他不知道翟老西口中的福气指的是什么?要说幸运,他还真的幸运到家了。出来找锦翚珲大叔,以及他的榆树沟马帮四兄弟。结果,人没找到,鬼使神差般把走出大漠戈壁的出路给找着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到这心里一阵甜蜜:“啊对,在寥无人烟的大漠戈壁,遇到众多英雄好汉,自然是我等幸运。是福气,福气。嘿嘿嘿!”
途径拐弯抹角,他们来到一座天然山洞口前。“汪汪汪”两只藏獒见有陌生人进来,对着李彀和锦妤帷狂吠。幸亏是骑在马上,当然,藏獒也是锁着铁链。要不然定冲将过来,于马撕咬,两个家伙也不是善茬。那两只一黑一花藏獒,比起他们家藏獒可大得去了。锦妤帷见了一呼啦想起她们从鹦鹉湖带出来的小黑和大黄。“唉,我说大哥哥,怎么不是我们家的大黄和小黑呀?”
李彀原以为他们俩刚才听到的叫声,来自她们自己的藏獒和大狼狗。可这一会看到的根本就不是,李彀心里起了狐疑:“对呀!小帷,我们家小黑大黄哪去了?”
锦妤帷对着他摇摇头,表示不知。并对着李彀,示意他不要作声。李彀不知道锦妤帷有了什么新的发现,所以,默默配合。抬头却只见山洞门口,除了有两只藏獒把守,还有四个人荷枪实弹,冷面猴腮的站岗哨兵。锦妤帷一看,浑身上下咯噔一个寒颤。虽然西羌人吹胡子瞪眼睛多得去了。可于眼面前这两个守门人相比较,锦妤帷还是吓得鼻尖出冷汗。
不知道是谁,扯开嗓子大声叫唤:“狼谷山二庄主进洞”
“咣当”一声敲锣打鼓声,那是狼谷山进洞出洞规矩。鸣锣示警,以示威武。放鞭点炮,只是为了庆贺。尽管如此,于洞口大门有些简陋不相匹配。都是用整根树木拼凑,有铁钉拘钩连接。尚若一个人进去,没人帮忙,估计连这洞口一扇大门都难以推开。随着吱吱呀呀一阵开门声,一个巨大的山洞,展现在眼前。
山洞两边,用树桩做成的灯座,丈远一对,左右两边分别对应。脚下明显的有人为修筑痕迹,平整光滑。抬头仰望头顶,只见拱形洞顶开凿精细,上面做了人工装饰特别明显。与其说是天然山洞,倒不如说经过刘文涛和刘文霞兄妹俩的精心策划,才有了今天的家一样的山洞。
因为,每一根木头拼接组成的四梁八柱支撑,看上去较为牢固。要想这里塌方,除非山崩地裂。锦妤帷一边走,一边看。暗自庆幸的她,从来不去想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只是为跟着李彀,自己没有白来。她不顾前呼后拥有人盯梢,如入无人之境。笑眯眯的拉着李彀的手问道:“大哥哥,山洞里好漂亮哎。啊哟,如果给咱们俩居住就好啦!那我,啥地方也不去,哪怕回你的榆树沟。咯咯咯”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难怪她从不考虑未来过去。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谁还没有美好的撞憬时刻,李彀可以理解。又什么都听说实话,他倒不需要构群英那样的什么事都为他考虑。只需要像锦妤帷这样的什么都不懂,但又什么都听他李彀的,这样的姑娘跟着他过一辈子,活着不累。
这侧是笔者猜想,李彀心里是不是这种想法,现在还不知道。因为,他还来不及考虑这些。摆在他面前的一大堆没处理的事情,已经压得他焦头烂额。思前想后,进得洞里是福是祸,这一会,连李彀也没有数。再说了,他也来不及想这些。因为,今天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如同做梦般想什么来什么。
送到身边的姑娘,令他骨头都散了架;迷失方向,却无形之中来到狼谷山做了客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好事,都让他李彀碰上了。节骨眼下,他哪里还有心事考虑其它。先睹为快,欣赏狼谷山山洞的人工巧匠装点。李彀被锦妤帷带动,一双眼目不暇接。估计这一会再给他们俩几双眼睛也看不过来,毕竟身后有那么多人簇拥着她们俩的人,由不得他们站下了慢慢的欣赏。
走着走着,前面豁然开朗。来到宽敞的大厅,顶上吊着一戋戋菜油大吊灯,将大厅照得金碧辉煌。四周都是桐油圆木装点,在灯光照耀下金黄油亮,闪闪发光。靠岩洞墙壁,分成三个台阶。一高一低,都是由长木板凳连体。一看就知道,是刘文涛和刘海霞兄妹俩及众兄弟结集的地方。后边三排木板凳,即为手下入坐之地。
客厅中间,用石头搭建而成的一张长方形大桌,虽然上面铺着桐油摸过的木板,但不难看出下面的坑坑洼洼。在客厅正中间,有四把交椅。中间两把为毛牛皮大椅子,红木支架,两边分别是一只小椅子。如果猜得不错的话,那中间的两把大椅子必定是堂主刘文涛和妹妹刘文霞的位置。而两边的小椅子,必定是她们俩的夫人和夫婿的位置,一般情况下都是这样。
锦妤帷倒也不陌生,身边人仿佛都不在她眼里。打进了山洞那一刻起,她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一路走来,就没看她手和脚停下来过。幸好,一张小八哥的嘴,没有连珠炮似的火力全开。要不然,狼谷山的这些绿林好汉,根本不吃她这一套。说来绿林好汉,如果这伙人真滴是李提山口中拦路虎的队伍,那他们即是常年神出鬼没野狼谷的土匪队伍刘海山。
真滴是这样,李彀也算是冤家路窄。只是李彀不相信这么巧,眼前的狼谷山并非李彀印象中去西羌栈道的野狼谷。每年十多次往返,李彀怎么可能认不出是野狼谷呢?很显然,狼谷山和野狼谷不会是同一座山脉。因为,在没走进山洞之前,李彀就走马看花大体上估摸一下。
尽管如此,李彀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万一真的是拦路虎的队伍,自己切勿说出是雍州榆树沟的马帮。一语道破天机,九死一生不说,唯恐进得来出不去是真。李彀心里有些忐忑,但不至于害怕。因为,这一会谁也不知道谁。没想到他心里怕什么,那锦妤帷就来什么。她才不管什么狼谷山的拦路虎不拦路虎的,只要好玩,只要和大哥哥在一起,哪怕天涯海角,她都不在乎。“大哥哥,快来看这个,咯咯,你看我坐在椅子上像不像山大王。”
李彀刚才由于注意力都在观看山洞里装点上,忽视对锦妤帷的限制。一睁眼功夫,那锦妤帷便跑步坐到大当家的座椅上,确实令人给她捏一把汗。“唉,小帷,快下来!那地方可不是你随随便便想坐就坐得了的。快下来”
锦妤帷坐在大当家座椅上,翘起一双二郎腿,模仿构大爷坐在太师椅上的动作,瓮声瓮气的对李彀说:“小英子,还不快给老爸把大烟袋拿来!哦,咳咳咳大哥哥,你知道不,构大爷他们家也有一把这样的椅子。”
她站起来用手摸一摸座椅,感觉有什么不对。李彀可急坏了,他看着翟老西等人一个个对着锦妤帷怒目圆睁,急忙陪笑道:“各位英雄请包涵,我这个妹妹实在是太顽皮了。”
紧接着,李彀对着锦妤帷招招手。话锋一转,绷着脸朝向锦妤帷说:“啊哟,你能不能给我下来。你感觉家里一样,可人家认为你不懂礼数知道不?下来,快下来”
锦妤帷好像没听到李彀的话,她继续用手摸摸毛牛皮包住的座椅,终于发现于构大爷那太师椅不同之处了。“啊哟,大哥哥,我说坐上去怎么感觉和构大爷他们家座椅不一样呢。确原来是因为构大爷他们家座椅不是用的毛牛皮,而是用藤条编制地,怪不得没有毛牛皮舒服。”
李彀见锦妤帷还是不知天高地厚,赶紧跑过去抓住她一只膀子,厉声呵斥道:“胡闹,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是这个山洞的主人坐的位置,哪里是我你搭边的地方,跟哥下来!”
锦妤帷挣扎着:“嗯大哥哥,我不嘛!给人家再玩一会,我求求你了!”
李彀拖着锦妤帷,尽管她正在兴头上,一百个不愿意走下毛牛皮大椅子。还是因为敌不过李彀,硬生生地被李彀拉下来。“别闹了,这帮人不是那么好惹地知道不。听话!”
李彀小声嘱咐锦妤帷的同时,又使劲用手捏一捏锦妤帷手腕,意在提醒她不要任性。锦妤帷似呼明白李彀的良苦用心,她终于乖乖的跟着李彀身后。“大哥哥,如果我们俩有这么大个山洞居住,那该有多好啊。白天你出去打猎放牧,我在山洞给你烙饼炖好羊肉。甭管外边刮风下雨,山不走洞就存在。那才叫个神仙日子,快活无比!”
李彀看着大厅里面的人,尽管锦妤帷做出如此这般出格事情,所有人都视若罔闻。他们一个个坐如钟,站如松,威风八面,好像专等什么人到来似的。凝神注目,一个个眼视前方,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啊哟,那股认真劲,看得锦妤帷走过去在他们这些人面前晃晃手掌。“嗨嗨,我还以为你们一个个像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呢。确原来你们是在装模作样啊!咯咯咯”
李彀赶快拖住她:“小帷,你再,大不听话哥哥就真的生气,不管你了噢。”
锦妤帷赶紧缩回来“哎哟,人家只不过开个玩笑嘛!看把你急得,嗯”
“啪啪啪”
一阵掌声过后,从隔壁另外一个山洞里,走出一男一女。里面人见着,急忙跪下一只膝盖,双拳抱于胸前,阬头问候道:“大当家吉祥!”
锦妤帷一看:“咯咯咯大哥哥,他们是不是待在山洞里呆傻了吧。叩头拜年,那是过年时候的事。平常无事行跪礼,多麻烦啦!再说了,对老人才这么做。你看大当家的年纪轻轻的,要手下叩拜就不怕遭雷劈么。”
李彀一听,急忙用手去捂住锦妤帷的嘴。迟了,锦妤帷都说出来了,你再去捂她嘴也是白搭。“别别别,别难为她,尽管让她实话实说。这么多年来,我没听说过一句逆耳的话。还是这位小姑娘说得在礼,以后啊,大家再见到我问一声好便完事。从此向后,再不用见到我们兄妹两下跪了。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我刘文涛的兄弟姐妹,我们情同手足,同甘共苦,用不着跪拜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