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船舱的众人,是堵了这处,漏了那处,而且漏处越来越多。顷刻间水已浸到腰了,渐渐地又淹没了堆积物,淹到了人的胸和脖颈了。舱里的人慌忙逃到甲板上。
李一飞眼看着水越注越多,已经快淹没了船舱,不禁大惊失色:“昆山兄弟,这,这如何是好?”
昆山双雄也没了注意,端着巨斧站在那里发呆。
再说水里,白秀她们已把船凿得差不多了,正要收工返回,却看见有几名贼人潜来,拿着单刀就扑了过来。
水里的功夫,白秀她们要比贼人好得多。
白秀看准一个贼人,就一脚踹过去,把他踢开了,z但这人又立刻返扑而来。
白秀大怒,心说不知死活的东西,姑奶奶今儿个劈了你,便斧头一挥,正砍中这人的额头。
这人想大喊,但立刻被水添满了喉咙,便大睁着眼珠子,惊恐而死,鲜血染红了一片水域。
白凤及众弟子也和白秀一样,只几下就结果了敌人,得胜凯旋。
水面上,欧阳婉儿站在船头,见对方阵脚大乱,知是白秀她们已经得手,又见贼船不前行,遂也命停止划船,大笑道:“走狗,今日本小姐看你们如何逃脱。”
李一飞哪还顾得欧阳婉儿了,见面前无物可取,船又将沉,对昆山双雄急道:“昆山兄弟,目前情况紧急,我们得想办法逃生呀。”
兄弟俩此时已冷汗直流。
罗江四周望了望,见船离岸有百十来丈,眉头一皱:“也只好试一试了。”
对李一飞和罗汉道:“我们每人各取数块甲板,投往湖中,我在前,你二人在后,待我甲板用尽之时,你们及时投过来,也许能逃脱此劫。”
两人点了点头。
李一飞道:“活命要紧,只好一试了。”
只见这三人各拆数块甲板在手。
大哥罗江道:“我先去也,你们跟上。”
向湖中离船三丈远投一甲板,纵身形跳将过去,堪堪落下之时,又向前三丈远掷出一甲板,然后脚尖一点第一块甲板,立刻借势向第二块甲板跃去,堪堪落下之时,又向前掷出第三块甲板。
如法炮制,他不断地向前纵跃。
李一飞在罗江跳过第一块甲板后,便纵身形跟着跳来。他跳过第一块甲板,罗汉又紧跟着跳来。
三人就首尾相接的在太湖中跳跃。
罗江手中的甲板已经用完,他大喊:“丢一块过来。”
李一飞看准时机,将一块早板掷出,正好掷在罗江落脚点处。
待罗江再度跃起,李一飞又丢来一块甲板,也正好掷在落脚点。
就这样,待李一飞的甲板用完,李一飞大喊:“罗汉兄弟,丢一块过来。”
紧跟在李一飞身后的罗汉也看准时机,运内力丢一块甲板。恰好落在大哥罗江脚下。
罗江第二次跃起,罗汉又丢一块甲板过来,只是他掷甲板的距离要比李一飞远一倍。
如此循环,三人终于安全落到岸上,罗汉手中的甲板刚好用完。
三人惊魂未定,皆用手试汗,遥看着那大船。大船船身已经完全没入水里,只剩下帆露在水面。
三人皆心道,真是好险!
欧阳婉儿见他们用这一着得以逃生,也不禁暗赞他们一身的功夫。
再说那大船已经沉没,船上的二三十锦衣卫纷纷落水。他们虽然武功不弱,但不会游泳,折腾了几下大部分都淹死了。有没死的,抓住木板,向岸边划去。
白秀、白凤等完成了任务,回到船上。
欧阳婉儿笑道:“你们这次干得漂亮,个个有赏,先换衣服去吧。”
众弟子便进内去了。
甲板上只留下李青衫和欧阳婉儿还有李由三人。
李青衫见危险已去:“姐姐,弟弟想回家看看。”
欧阳婉儿摇头:“现在不行。”
李青衫也知道不行,但却道:“可我也不能不回去呀?”
欧阳婉儿道:“等危险过去,你再回去,听姐姐的话。”
李青衫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只要有锦衣卫在,我就不能回去了吗?”
欧阳婉儿不置可否,想了想道:“弟弟,不如这样,先让李由回去报个信,说你已中了举人,让他们高兴高兴。”
李青衫道:“如果爹爹问起我来呢?”
欧阳婉儿道:“就说你贪恋金陵的美色,又结交了一批朋友,晚些日子再归。”
李青衫点了点头:“李由,我已经三个月没回家了,你这次回去代我向爹爹问好,然后赶快回来通知我。”
李由点头:“我回去后以什么理由再出来?”
李青衫沉吟了会儿:“你就说少爷我的银两有些不够用,你给我带来不就行了。”
当下李青衫又叮嘱他几句,李由便被送上岸了。
李青衫叹息不已。
欧阳婉儿笑道:“弟弟,你放心,经此一战,李一飞他们轻易不会再来的了。”
李青衫道:“弟弟担心的不是这个,担心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我走的时候,爹爹有病在身,总是咳嗽,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欧阳婉儿知道劝也无用,又笑了笑:“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志在四方。”
李青衫道:“如果家里不是因为有年迈的爹爹在,我早就云游四海、广交朋友了。”
欧阳婉儿笑道:“弟弟别多想了,你早晚会回去的。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