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欧阳婉儿、李青衫亲自把朱兰三人送出谷外。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谷中到处是火把，弟子们仍在收拾残局。
李青衫道：“姐姐，你这里的事已了，我想我明天也该回去了。”
欧阳婉儿沉默了会：“弟弟，再等两天吧，等这里的事情一了，姐姐陪你一起回太湖。找到金大后，你们兄弟俩再上京寻仇不迟。”
李青衫不想让她伤心：“姐姐既如此说，那弟弟就多住两天。”
欧阳婉儿心里头满是感激，笑了笑：“这次如果不是弟弟拖延那老贼，白蛇谷也早就完了。”
李青衫笑道：“姐姐客气了，我并没出多大的力。”
欧阳婉儿笑道：“弟弟，你昨夜一宿未眠，还是先去休息吧，我要去看看妈妈。”
命人给他安排个房间，李青衫便下去休息了。
李青衫走后，欧阳婉儿径往妈妈的房间。
白秀、白凤正在照顾着她呢，见到小姐进来，忙都站起来。
欧阳婉儿问：“妈妈的情况怎么样了？”
白秀答道：“夫人仍是昏迷不醒，刚才喝了一碗参汤，才睡了过去。”
欧阳婉儿点点头，进前坐在妈妈床边，替她严了严被，盯看着她。
欧阳如凤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脸色憔悴。
欧阳婉儿看了很久，突然欧阳如凤剧烈地震动起来，挣扎着哭喊：“不要，不要哇，不要!”
欧阳婉儿忙把住她双肩哭唤：“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欧阳如凤又挣扎了会，才沉沉睡去。
欧阳婉儿见姐妹俩还在，挥了挥手：“你们也累了，也去休息吧。”
白秀道：“小姐，你也是一夜未睡，你去休息吧，夫人由我们来照看。”
欧阳婉儿摇摇头：“我要守在妈妈身边，你们去休息吧。”
姐妹俩不好再劝，转身出去了。
姐妹俩去后，欧阳婉儿拿过一把椅子，坐在妈妈床前，双手拄着腮，呆呆地看着。
她又看了很久，欧阳如凤身子又抖了一下：“你这个衣冠禽兽，三十年了，我才找到你。我，我要杀了你。”
欧阳婉儿听得一头雾水，刚要又去抚慰她，她却又沉沉睡去了。
欧阳婉儿就这样坐着，看着欧阳如凤，又拉过妈妈的手，陷入沉思。
妈妈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看见那老贼就如此激动？难道他们认识？绝对不可能呀，如果认识的话，他们也不必互通姓名了。
还有，还有妈妈昏迷中的说这些话，什么“不要，不要哇”、“衣冠禽兽”呀，难道妈妈以前受人污辱过？
还有，我为什么一直没见过爹爹？我爹爹是谁？妈妈为什么不说？妈妈只说我没有爹爹，如果爹爹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欧阳婉儿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才伏在妈妈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天已经大亮。
白秀、白凤进了来，见小姐还睡着，打搅也不是，不打搅也不是。
她们正犹豫时，欧阳婉儿醒了过来。
白秀道：“小姐，李公子醒了，正在等你用餐。”
白凤道：“我端了碗汤药来，是给夫人喝的。”
欧阳婉儿扶起欧阳如凤，把汤药接过，一匙一匙的喂她。
喂完了后，欧阳婉儿道：“你们俩在这儿照顾妈妈，我出去了。”
欧阳婉儿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地洗潄后，来到李青衫面前。
李青衫见她消瘦了些：“姐姐，昨夜又没睡吧？等吃完了饭，要好好休息，别伤了身子。”
欧阳婉儿点了点头，坐下来：“弟弟，又连累你为我担心了。”
李青衫笑了笑：“当然担心了。不过，我现在肚子好饿，担心也得吃饭的。”
不一会儿，饭菜端了上来。
欧阳婉儿道：“弟弟，吃吧。”
李青衫拿起筷子：“欧阳夫人怎么样了？吃完了饭，我也过去看看。”
欧阳婉儿道：“妈妈一直昏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李青衫道：“姐姐放心，欧阳夫人神功盖世，只是急痛攻心，过两天就会好的。”
欧阳婉儿点了点头，吃了几口饭就不吃了：“弟弟，一会儿让这个弟子带你去看妈妈吧，我要去休息了。”
又是一天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欧阳婉儿、李青衫、白秀、白凤，以及欧阳婉儿为妈妈新挑的两个贴身丫环白洁、白净，都在欧阳如凤的房间里。
欧阳如凤虽没有醒来，但几碗汤药后，面色红润得多了。
欧阳婉儿对李青衫道：“弟弟，真是对不住，看来又要耽误你几天了。”
李青衫道：“弟弟知道，弟弟会等的。”
欧阳婉儿心又暖和起来，微笑了笑：“弟弟的事就是姐姐的事，我也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