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明明没有这想法,这该如何解释呢?
顿了顿,崔鹭强装镇定,假装出一副严肃脸来道:“大家都住在一起,没有独房的,全是共房。夫妻,也是和大家住在一起的,只不过是同在一张床上。”
她喃喃自语道:“还不都是一个样嘛,都睡一张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崔鹭才想反驳,转念一想,她的话不无道理。人一黄花大姑娘,自己不清不白地,岂能睡在一张床上呢,便道:“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还是另想办法罢。”
岂料她忽而扬起了头来,道:“方才那主意挺好,就那样罢!男人都一个样儿,口是心非,说了又装好人给否认了。你是不是早就打我主意了?!”
这一问让他无法自圆其说了,但他还是推脱道:“要想吃得好睡得好,就去。饥一顿饱一顿,没个着落地睡,就还在街头。”
“哼!”她怒气冲冲。
“再说,大家都在一起,就是有色心也没那个色胆不是麽?”
旋即他自知失语,又改口道:“大家都在一起,流零漂泊只图个饭吃,吃都吃不饱,活着才是大事。”
听这些话,她心里开心,但只是面上装作正经严肃。起先,她本想狠狠地骂上一声“淫贼”,但待到淫字出口,又觉得这个称呼颇不适当。
其一,自己一个姑娘好像不适合说这种孟浪之语。其二,他是自己的意中人,若他是淫贼,那自己又是什么?贼婆娘?
她赶忙摇了摇头,把“淫贼”的第二个字吞了进去,道:“淫,引不引得进去,随缘罢!”
崔鹭笑道:“我装哑巴,你装聋子,咱们只管用手比划,稍微易一下容,乔装一点儿,便能进去。”
她不理,只顾皱眉听着,眼中露出未解,呆了半晌。
崔鹭见她这样,便一推她胳膊,道:“说这么明白,你倒是说句话呀!”
“我不是聋子嘛,如何听到你的话?!”
崔鹭笑笑,没想到她在这里等着他,“行,那我以后就不同你讲了。”
二人在街上捡了些掉落的马鬃、碎线头,稍稍一改,便成了眉毛胡须。再往脸上一贴,一对儿年迈夫妇就被衬托了出来。
崔鹭的胡子长过下巴,风一吹,便直往嘴里去,陆盼总是笑语盈盈地望着他。
二人走进居养院的时候,老执事看他们这副一聋一哑的模样,简单地进行了牛头不对马嘴的问话后,便放行进去了。
其实这居养院本身也有很大的油水。因为政府拨款是按人头来的,多收几个人,关系到多几份儿银子。
居养院简单明了,进去便是房间挨房间。每个房上标明甲乙丙丁序号,房内床铺上标着子丑寅卯序号。
房间都长不过一丈,宽不过六尺,高不过七尺,竟然拥挤了一十二个床铺。
拥挤是拥挤了一些,但好歹有张床。
更让他俩欣喜的是,原来夫妇不必住在一张床上,两人各得一张床铺。
房间里有霉味,混合着脚气味,又有隔夜饭的馊味。陆盼只想干哕,碍于情面,不好发作。
而崔鹭,倒是倒头就睡,且睡得香甜。
(着急看女排,更新晚了,抱歉。今晚吹爆中国女排,二队的姑娘们打赢了全主力阵容的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