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议郎,勉强从士风之道,何来大事?子远莫不是在哪个酒楼红娘怀里吃蒙了?来某这里讨笑!”
曹操浑言不应,许攸嘴角上扬,大有信心在握的意思。
“阿瞒,你我相交十多年,你什么性情我还不了解?”
话藏深意,步步紧逼,曹操的笑容逐渐僵硬,最终息声注目:“子远,你是自己随心而来?还是受之旁意而来?”
反问同逼,许攸满是洒脱之态:“某不过是九卿府下的小小从吏,一身才华无人可识,行事皆从心意,何来旁人驱使之意?”
听到这话,曹操缓了口气,双目聚光如剑袭来,饶是许攸心有定数,根本无惧。
须臾不过,曹操突然放声大笑:“许子远啊…你果真与少时一模一样,永远那么傲才持礼!”
“哼哼!”许攸沉笑,曹操斟杯:“要说某的大事…其实也就那样…阉人作祟,清流士不为,外戚露头,长此下去,非汉庭之福,所以某有心为陛下分忧!”
“分忧?阿瞒,你说的轻巧!”
许攸笑声:“纵观现状,京兆府独树一帜,诸府司内裂不定,外戚何进掌兵权剿贼,只要功成,必定位置高处,至于清流士和阉人…两只河鱼虚飘不定,一刀刺下是鼓是瘪无人可知,你的大事…最好缓缓!”
眼看许攸话连潜意却又不挑明,曹操浑浑相应,看似明白,实则又不明白,如此一通对言,二人当真棋锋相当,但是许攸就像曹操所言,他注定傲才持礼,目中无人,此番来见,也是听风吹雨下的推断,须臾不过,许攸近前笑言:“阿瞒,这么虚言下去无意,既然你不想明言,那某替你说吧!”
“子远,你这话…某真不明白啊!”曹操笑声。
饶是许攸突然惊语冲耳:“阿瞒,之前何进出兵送迎,你胡言高语,阉种妄权,由此可见,你心有暗想,欲指阉人啊…”
此话入耳,曹操心中一惊,看着许攸那张笑脸,曹操微闭眉眼,道:“子远,你到底从身谁人门下?可否告知某一声?”
“无人,无门!观风,寻主!”
许攸果断:“阿瞒,眼下某来不过是想助你一臂之力,那赵忱行肃清令,威压整个洛阳城,百官无人敢应,这是最好的行事时候,哪怕阉人生事,京府肃清令权下,廷尉、御史阁、武卫郎中府也都没法插手,所以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子远,莫说这些…你想要什么?”曹操也干脆起来。
许攸嘿嘿一笑,道:“请你父相助,与我进职,这个要求…不低吧!”
“不低!”曹操缓笑:“只是眼下卖官鬻爵风头暗起,你大可出资买一个…何需走家父的贫路!”
“阿瞒,你是出身曹氏门宗,上下左右皆以你为荣,我许子远身为宗门嫡长,以才出仕,门族何来鼎力?况且一个官职少说几十万钱,这个油水…你出啊!”
许攸浑言,曹操大笑:“好你个许子远!”
话落,曹操起身:“也罢,等家父归职…”
“某已得知,你父昨日入城!”许攸当真是把事给堵到圆满,曹操心气一憋,最终摇头:“也罢,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