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娇配合的收拾好桌上的狼藉，任由柳云晏将自己推到屏风后面。</p>
“千万不要出来。”</p>
柳云晏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声，顾娇娇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说话。</p>
柳云晏刚小跑到桌前站定，柳王氏就迈进了房间，他看到儿子手中的笔，脸上闪过一抹不忿。</p>
“你母亲就是偏心那对狐狸精父子，凭什么只让你一人抄书，柳云霄就不用抄！”</p>
柳云晏不想让顾娇娇听见自己家里的笑话，故作淡定的走到柳王氏身边，挽住他的胳膊，亲昵道：</p>
“父亲，你若是想见晏儿，差人说一声就好了，何必辛苦跑这一趟。”</p>
柳王氏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只得先放下心中的不满。</p>
“过几日你外祖母寿辰，我让人给你裁了身衣裳，且看看合不合身。”</p>
小厮问梅捧着托盘上前，柳云晏看到里面淡雅素净的花色，压下心头异样。</p>
他是尚书府嫡长子，自当时时时刻刻保持世家子的气度风范，怎能像那些不正经的青楼男子，用艳丽的衣裳以色侍人。</p>
“快去试试。”</p>
见儿子站着不动，柳王氏催促了一声，柳云晏这才反应过来，笑着应了声是。</p>
问梅道：“大公子，让奴才帮您换衣吧。”</p>
“不必了，你侍奉父亲就好。”</p>
柳云晏从托盘上拿起衣裳，顾娇娇把柳王氏的话听得分明，她见柳云晏走到屏风后头来，张张嘴用唇语无声道：</p>
“放心，我绝不会偷看。”</p>
顾娇娇说完后背过身去，还扯过床幔将自己遮挡了起来。</p>
柳云晏红了脸，努力忽视她露在外面的靴子，当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p>
越是紧张就越是容易出错，柳云晏心神不定之下竟然将衣裳穿反了，幸好他及时发现，这才避免出丑。</p>
柳云晏换好衣裳，看也不敢看顾娇娇一眼，赶紧出去。</p>
柳王氏没发现自家儿子的异样，看到他衣裳合身，满意的点了点头。</p>
“我儿果然秀外慧中，问梅，去跟绣庄的人说，衣裳不必改了。”</p>
问梅领命出去，书墨见主夫有体己话要对公子说，有眼色的告退。</p>
柳王氏握住柳云晏的手，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慈祥与欣慰。</p>
“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p>
柳云晏听到父亲提起自己的亲事，指尖轻颤。</p>
他不想那么早就成亲，更不想盲婚哑嫁与自己不爱的人相伴一生。</p>
“父亲，晏儿还小呢。”</p>
柳王氏将柳云晏脸上的僵硬当成了羞涩，以为房间里只剩他们父子二人，说话便没有顾忌。</p>
“不小了，当初我就是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嫁给了你母亲，次年便有了你。”</p>
柳云晏垂下眸子，牙齿将下唇咬出一颗小小的印子。</p>
柳王氏自顾自的说，“我知道你喜欢沈家那孩子，似雪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你能嫁给她确实是极好的，但她是女帝为长安皇子相中的驸马，你要是一意孤行嫁过去，为侧为小不说，怕是还会伤了跟长安皇子的情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