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顾娇娇撑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下去,她快速穿好衣服,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找阿纸算账。</p>
顾娇娇刚一将门轻手轻脚的关上,床榻上看似熟睡的男人就睁开了眼睛。</p>
他披上外袍,用生疏的法术穿过墙壁,走到桌案铺着的宣纸前提笔写得认真。</p>
愚孝、敏感、多疑、软弱、嫉妒,他是付凌运性格的阴暗面。</p>
耳提命面的教训了阿纸一番,让她以后别再乱说话,顾娇娇这才离开东院回去赏荷园。</p>
她实在太累,头碰到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p>
烛光晃动了几下之后最终熄灭,房间里悄无声息出现了一个瘦高男人,他将信封样的东西放到枕边,然后屈膝爬了上去。</p>
顾娇娇看不到,自己的脖颈与耳下多了大片红色的花瓣,那是她先前一直小心着不让付凌运留下的。</p>
……</p>
付凌运习惯了睁开眼看到的是青色床帐,粉色映入眼帘的那刻,他下意识皱起了眉头。</p>
那家伙昨晚干什么了?</p>
耳畔是女子轻缓的呼吸声,付凌运这才发觉自己的脖子上还缠着一双手臂,垂下眸子看到的就是顾娇娇精致如画的眉眼。</p>
枕边安静的躺着一封书信,付凌运拧拧眉头,伸手想将它拿过来。</p>
顾娇娇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自己身旁有人在动,她朝那人贴了贴,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p>
“还早,再睡会儿吧。”</p>
付凌运的动作瞬间定格在那里,待顾娇娇再次陷入沉眠,他才将书信缓缓撕开。</p>
越往下看,男人的眸子就越是黑沉,直到最后,仿佛有实质的乌云在里面翻涌。</p>
看着那些欢爱留下的刺眼痕迹,付凌运将手扣在顾娇娇细白的脖子上,只要稍稍用力,他便可以轻易折断她脆弱的脖颈。</p>
窒息迫使顾娇娇不得不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皮对上一双发红的眸子,脑子里的睡意即刻散去。</p>
草!付凌运一大早发癔症了?</p>
不对,他怎么会在这里?</p>
用余光飞快扫视了一遍屋子里的装饰,顾娇娇确定是在自己的房间,她感觉脖子上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一个转瞬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p>
“相公,我疼。”</p>
“你还有脸哭,顾娇娇,我真是没看错你,不知廉耻!”</p>
付凌运讽刺的开口,他自诩聪明绝顶,没想到会被一女子耍得团团转。</p>
顾娇娇握住付凌运的手腕,泪眼朦胧的乞求,“无论发生什么,可不可以先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p>
顾娇娇并不是很能确定付凌运是睁眼就看到了他们同床共枕的一幕,还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一大早过来找她的晦气,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p>
付凌运定定的看着顾娇娇梨花带雨的可怜相,他松开手,将写满了字的几张纸扔到她脸上。</p>
“事到如今,我倒要看看你还想如何狡辩。”</p>
顾娇娇收起眼泪将被子遮在胸前坐起来,她没顾凌乱披散的头发,捡起纸细看。</p>
不看不得了,一看……嚯,好家伙!</p>
付凌运竟然在信里骂他自己是诗书都读进了狗肚子里的蛇鼠之辈,还说什么破坏插足别人感情来世为畜生以及阴间人纠缠阳间人会遭天谴断子绝孙之类的一大通。</p>
当然,这是顾娇娇自行在脑子里翻译的,他本人用词要比这文雅一点,反正中心思想不离白凌是第三者,让他赶紧滚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