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运没想到顾娇娇会说出这样的话，整个人如遭雷击。</p>
他魂不附体的站在那里，红着眼眶，似乎随时要哭出来。</p>
顾娇娇狠狠心，面不改色接着道：“他可没说非要让我选一个的话，你逼我做决定，就不怕我怨上你一气之下选择他吗？”</p>
付凌运脸色忽变，觉得那人可恶到了极点。</p>
他明明也想独占娇娇，却让自己来做恶人。</p>
“过来。”</p>
顾娇娇招手，付凌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脚就已经抬腿迈了过去。</p>
坐在巨大的阴影里，顾娇娇仰头与付凌运对视，眼睛雾沉沉的，几乎没有光亮。</p>
“傻瓜，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们两个本就是是一体，为何非要执着的否认彼此呢？”</p>
“不是。”</p>
付凌运固执的否认，他是独立的存在，怎么可能为他人的附庸。</p>
他直直的盯着顾娇娇，执着于一个答案。</p>
“如果我和他有一个会消失，你希望谁能留下来？”</p>
“你们谁都不会消失。”</p>
顾娇娇同样坚持，她虽然不清楚人格融合要经过什么样的过程，反正首先要让他们敞开心扉接纳彼此。</p>
如果这两个人格始终互相排斥，他们是绝对无法合二为一的。</p>
付凌运的眼神慢慢被失望占据，他苦笑一声，转过身，一言不发的往外走。</p>
顾娇娇皱着眉头询问，“你去哪？”</p>
付凌运没有回答，身形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p>
顾娇娇心里清楚，如果付凌运存心想躲，绝不会轻易让自己找到他，便没有追出去，撑着面颊郁闷的叹气。</p>
“主人，为什么你和鬼大人刚才讲的话，我听不懂啊。”</p>
阿纸疑惑的开口，什么非要选一个，什么二分之一，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了啊。</p>
顾娇娇将银子捡起来放到桌上，用手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没什么，反正也不关你的事。”</p>
“可是我感觉你和鬼大人都很不开心的样子。”</p>
“正常，天底下哪有小两口不吵两句嘴的，你别多想。”</p>
顾娇娇说着打了个呵欠，今天在外面兜兜转转了那么久，她感觉有点困了。</p>
让阿纸在书房里好生待着，顾娇娇自觉跑去隔壁付凌运的寝屋，躺床上后不久就陷入了梦乡。</p>
付凌运隐身回来时，就看到顾娇娇没心没肺的睡颜。</p>
他悄无声息在床边坐下，伸手描摹她的眉眼，指尖带着几不可见的颤抖。</p>
父亲已经故去，如果连她都不愿意承认他的存在，那自己流连在这世间究竟还有什么意义？</p>
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他啊……</p>
俯身在女子的额头落下一个轻盈的吻，付凌运走出离开了寝屋，他从书房的梁上取下来一本书，拿着它往正门的方向走。</p>
阿纸见情况不对，赶紧从银子上脱身，去叫醒顾娇娇。</p>
百姓们早已散去，只余一众衙门里的捕头，拎着灯笼为这些大师照明。</p>
一阵阴风吹过，上百盏灯笼竟同时熄灭，众人惊呼时，大门缓缓打开，一道月牙白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p>
道士握紧手中桃木剑，怒斥，“你这作恶多端的鬼魅，终于现身了，贫道今天就要收了你为民除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