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想起剧辛身上的伤,便向族长询问道:“老丈,不知贵处可有医仕?在下这朋友身上有伤,须得有人为他处理医治。”</p>
族长为难地答道:“我们这村子人少,又哪有医仕大夫,肯在此治病?便是村中有人病了,也大多是躺在家中,待病自癒而已。贵客若要寻医仕大夫,怕是要到嵇谷城才有了。”</p>
现今的时局动乱,中原列国纷战不休。百姓饱受战争之苦,苛捐杂税极重,便是生病了,也没钱去寻医就治。乐毅心知此理,不由又微皱着眉头,问道:“那嵇谷城,又该如何走法?”</p>
“嵇谷城,离此地亦不甚远。只需往北走,大约一个时辰便到。”</p>
剧辛此时的精神,已是好上了许多,便对乐毅笑道:“乐兄弟,你既已为我止了血,那便是不看大夫,亦无妨了。我已觉得身体复原了不少,乐兄弟无须太过操心了。”</p>
乐毅摇头道:“三七虽有止血之效,但剧兄的伤口,却深入肌理。如不善加处理的话,怕伤口会再度开裂,而导至伤势恶化。是以,还需找到大夫医治才为稳妥。”</p>
剧辛虽不懂医理,但听得乐毅如此说了,便也只有点头应是。</p>
在乐毅和剧辛说话之际,却突兀响起,“碰”的重物栽地之声。众人皆大吃了一惊,赶忙寻声望去。却见火堆旁,有一人栽倒于地上。乐毅细看之下,顿骇得面无血色,心神大乱。这栽倒于地之人,竟是虞月。</p>
乐毅忙快步抢上前去,俯身把虞月抱起,让她的螓首,靠在自己胸前。剧辛等几人,不知虞月的状况,也一脸关切地凑上前查看。乐毅急忙抬起头,对众人沉声道:“勿要围得太近,给月儿留些空隙。”</p>
众人闻言,赶忙退后了几步,不敢围得太前。乐毅便低下头,细心查检着虞月的状况。只见她面泛红潮,呼吸急促,着手一摸之下,额上竟滚烫灼手。乐毅顿知,虞月是因为在水中浸泡太久,且又淋了雨,身子一直便未干过。此时,已是风寒入体了。而虞月,也不知是何时,便开始不舒服了。却一直瞒着众人,没有哼声过。直到身子实在是支撑不住了,才晕厥倒地的。</p>
乐毅心知,虞月这傻丫头,是不愿让众人担心,才一直咬牙坚持着。一思及此,乐毅顿觉得心疼不已。乐毅一边帮虞月按揉着人中穴,一边吩咐众人端碗姜汤来。待姜汤端来后,乐毅便一点一点地,喂着虞月喝下。可虞月的牙关紧闭,喂进去的汤汁,大都流倘了出来。乐毅亦悉心地,为她擦拭干净。</p>
待勉强喂完虞月姜汤后,乐毅又让阮五,去打来一盆清水,将一条巾帕浸湿后,敷于虞月额上。虞月的呼吸渐已平息下来,但脸上却仍是高烧不退,人也未能清醒过来。乐毅抱起虞月,走到里房将虞月放置地席上,为她盖好被褥,才转身走了出来。</p>
一见乐毅出来,剧辛忧心忡忡地,赶忙问道:“月儿姑娘,她到底怎么样了?”</p>
乐毅一脸凝重,皱眉道:“月儿怕是受了风寒,须要尽快寻医就治才行,久拖不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