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高顺”之人,闻言更是骇得面无血色,跪在地上直发抖。</p>
肥义见状,戟指怒斥道:“高顺,枉费大王一番悉心栽培于你,提拔你为禁军都统,让你为大王效力。你便是这样,来回报大王之恩吗?”</p>
高顺低着头,嚅喏辩道:“末将不知,相爷所言何意?末将方才,在帐外巡岗之时,莫名其妙地,便被人捉了进来……”</p>
赵奢目光一寒,冷声道:“高兵卫,到了此时,你还要出言狡辩吗?”</p>
赵王何冷哼道:“高顺,你还敢不说实话?寡人看你是不想活了!待寡人回邯郸之后,便先诛你九族。男的全部斩首暴市,女的押到边塞做军妓。”</p>
“大王开恩,大王开恩啊……”高顺情知已无法隐瞒,经赵王何出言一恫吓,便已骇得全身冷汗直冒,湿透背项。只顾得,猛在地上叩头求饶。“砰砰”声响,在地上都磕出了一滩血来。</p>
赵王冷眼看着,高顺一副可怜的惨样,脸上却毫不动容。</p>
肥义一扬手,朝高顺喝道:“好了,你快点说,你是受何人指使。竟敢在帐外,偷听我们说话,究竟意欲何为?若是你说的是实话,老夫或可代你向大王求情,饶你不死。若再不肯吐实,休想有人,能救得了你。”</p>
高顺为保得性命,哪还敢再有隐瞒?在肥义的仔细盘问下,已一五一十地,把他所知之事全抖了出来。但他也只是,田不礼安插在赵王身边的一着暗棋,一切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对田不礼所谋划之事,却是丝毫不知。</p>
肥义再三盘问之下,也已问不出什么了。赵王便暗暗向赵奢,施了个眼色。赵奢会意,走到高顺面前,拔剑一挥。只见一道寒光划空而过,高顺的喉咙便已被利剑割开,鲜血咕咚喷溅涌将出来。</p>
高顺喉头滚动了一下,一双眼睛仍瞪得极大,眼神却已涣散开来,砰然倒地而亡。赵奢把仍滴着鲜血的宝剑,在高顺的身上擦拭了一下,便命人进来,把高顺的尸身抬了出去。</p>
赵王面不改色地冷观着一切,并不为眼前的死尸而心惊。赵王的年纪虽幼,但显是早已见惯了杀人,所以才能这般镇定泰然。乐毅在旁暗察之下,身上不禁感到一丝冷意。</p>
肥义摇了摇头,惋惜叹道:“禁军,乃是专司保卫大王安全的御前军,为我赵国最精锐之军队。禁军都统一职非比寻常,原本只在王室中,挑选忠于大王之人来担任。但高顺的才能和身手,皆拔众而出,深得大王和老夫的喜爱。才破格提拔了他,做禁军都统。想不到,此人隐藏如此之深,竟是田不礼派来的奸细。”</p>
赵王担心道:“太傅,不知除了高顺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叛党奸细?”赵王所担心的,并非没有道理。此次沙丘之行,赵王共带了三百名禁军随行。这三百名禁军中,若是还另藏有内奸,那就比杜况的军队,还更为难防和可怕了。是以,赵王才不得不有此一问。</p>
肥义低头思虞了半晌,沉声道:“此事确是严重,不可不防。否则,单是时刻要提防着,身边有人会突施杀手,便足让我们劳心费神了。更何况,还要对付田不礼和杜况?”</p>
赵奢上前抱拳道:“高顺已死,本来应由禁军副都统潘朗,来替他之职。但末将认为,在此非常之时,禁军都统一职,须得由大王心腹之人担任。方可与大王,齐心对付田不礼一众叛党。而且,最好是生面孔,和禁军毫无关系之人。好让军中的人,不知其底细。便可暗中查出,禁军之中谁是忠心,谁是不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