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娘娘,你不要挣扎了。”</p>
这话说出口,听着就让人觉得不对劲,果然舞阳郡主脸色立刻变了。</p>
她气咻咻地盯着苏衍,颇有他若敢肆意妄为,就一头撞死在他身上,和他一拍两散的架势。</p>
苏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更是无可奈何,只好笑笑,继续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病的这样厉害,我又不是个禽兽。”</p>
舞阳郡主对他厌憎至极,嘴唇微微颤抖,冷笑说:“是么,你到底是不是,我并不知道。”</p>
言下之意,还真觉得他丧心病狂,猪狗不如。</p>
原本也是,已经服侍了母亲,却又觊觎女儿,这样罔顾人伦的东西,竟是母亲要给她的夫婿。</p>
舞阳郡主本就不是宽阔心胸的女子,一想到从小到大母亲并不重视她,总是压惮她,动辄说她不好。</p>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好。</p>
不过天长时久的少女时光,总有一点微茫的盼头,等自己成亲了,有夫婿了,离开公主府了,就不必跟在母亲眼前听骂听训,总能过上几年好日子。</p>
如今一看,这样的夙愿竟一夕之间全部落空,她母亲把这样的人许配给她,自然是觉得和她相配的。</p>
这种认知不啻于当面羞辱,就和左右开弓咣咣扇她耳光没什么两样。</p>
她怨愤不已,只想和母亲好好说道说道,讨一个公道。</p>
只是舞阳郡主的身子骨到底支撑不住,她想甩开苏衍,可是一扭头,苏衍就近在咫尺,他过去和母亲做过的一切都立刻浮现心头,顿时把舞阳郡主刺激得气喘不已,如是再三,她再也扛不住晕厥过去。</p>
等她再幽幽醒了过来,就见那红纱罩的灯影来回飘动,将那潋潋的光照在后面的白墙上,那一大片墙壁原是新刷过的,也没挂什么古董字画,如今被光影照得像是蒙上了一层血迹。</p>
她复一回忆,便想起刚才晕厥的事情,又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扭头一看,苏衍正合衣睡在一旁,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胸前。</p>
这样子倒像极了舞阳郡主小时候见人故世了,尸首进棺材的模样,只是底下欠一层红绒布而已。</p>
舞阳郡主以为这人趁她方才晕厥,已经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顿时心灰意冷,又愤怒难平,她枕下最近放着一把小金剪刀,取的辟邪之意,她反手将那剪刀握在手里头,两眼发直,上下左右只顾着看哪里才是苏衍的要害。</p>
等苏衍一睁开眼,就看到舞阳郡主满头乱发,黑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怪叫一声扑了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