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捕快听它口吐人言,更是一脸惊讶,可不敢表现出来。
“徐先生慢用,大郎嗯……先生慢用,我等就在隔壁伺候,随叫随到……”
“先生晚上,可千万别出去,子时时候门都不可以开,切记切记……”
“先生切记我家城主吩咐,不可擅自出去……”
五人离去时,都说了一遍这话,表情严肃中有着惊惧。
徐兴脸色惶恐,问了几句,五个捕快不说。
狗子大郎却不管不顾,只是低头狂吃。
饭毕,一人一狗躺在柔软暖和的丝绸床上吃着新鲜时蔬。
“师兄啊,白天我已经给你取出那《云水剑经》的下半部,同时我搜过了,那怪身上根本没有半步金丹,为何你如此待我,还在这里停留?”
“我怎样待你?你成了金丹,不就能飞升了?这花花世界不好吗,这饭菜不香吗?我说你是我徐家保家仙,司空烈那小子好吃好喝伺候你,你就说你这辈子吃过这种东西没?师兄不算是对你好,让你享受么?”
“也是,还真没吃过……”大郎呲了呲牙,皱眉道:“可我总觉得,那司空烈话里有话,不像个好人,为什么不让咱们去西厢房?晚上还听到什么动静,不能出门?不会是想陷害咱们吧?”
“大郎不是师兄说你,你修炼这么多年,再被一个凡人陷害?修为又不是修到狗身上了……”
“师兄啊,你故意的还是专门的?你不知道我就是狗啊……”
两人聊天打屁,半夜才睡。
徐兴看着大打呼噜的狗子,又看了看窗外星斗,心中有些感慨。
一入仙道,从此美事暖床是路人,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
他之所以装成一介书生,在此处停留,是想好好潜心研究一下完全版的《云水剑经》。
和自创的无式,还有《鱼水乐功》不同,这《云水剑经》算得上半个仙术了。
仙术,顾名思义,区别于凡俗功法的存在。
也就是说,此术大成后可斩妖魔。
虽然还没有称得上是真正的仙术,但是此术已然不是世间任何凡俗武人能够抵挡。
徐兴思忖,这东西要是能够,被自己的修为所浸润,那么一定能隐藏自己很多修为,起码也是一次性消耗掉四层。
大概是从九千三百六十层,转移到……九千二百五十四层吧。
唉,说多了都是泪。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样的话,自己又可以很好地隐匿真实实力了。
到时候,把这本剑经传授给旁人,也可以起到广收门徒的效果。
只是,用修为浸润这功法,比较费时,他不能途中同时进行,只好想个办法,在黑水河郡城多做停留。
没想到,那城主司空烈还蛮天真,就这么窃窃自喜的把他们主仆二人留下,还免费招待。
当然,此中关键,大郎也没想到。
一夜无话,并没出现什么奇怪的声音。
一转眼,三天过去了,司空烈除了过来闲扯,就是给好鱼好肉伺候着,时不时用语言试探一下,看看徐兴主仆二人,晚上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没有。
“咳咳,我说司空大人,这竹林中有什么古怪,还请告知我等……”
“对啊对啊,放心,万事有我,不管出了什么事,我大郎一人能抗……”
主仆二人的询问,并没有让司空烈口吐真言,只是讪讪的笑了笑。
“对了,徐先生,三日来,我已经将先生和大郎仙人斩杀猪婆龙的光荣事迹,上报了太守,太守满意,朝中震动,各位大臣,还有各路使节官吏纷纷表示,要给狗子……子呃这么英烈的狗仙,立生祠……”
司空烈笑着捋着环须,因为口误而感到尴尬。
“立生祠?”狗子有些错愕。
在它印象中,只有成仙作祖的传说人物,天下人才会这么做。
但下一刻,就被徐兴打断:“我等一介布衣,只想考取功名,在此停留几日就走,立生祠这种大事,万万不可,上天会动怒的……”
狗子脸色一变,想要答应,被徐兴桌下一脚踹的匍匐在地。
“呵呵,不,不胜酒力,不胜酒力……”狗子狼狈的爬起,心中不知道,师兄为何阻它如此锦绣前程。
司空烈神色一顿,很是不悦,接着哈哈大笑,举杯道:“徐先生谦卑为怀,乃是人上人,可如此一来,却辜负了太守一番美意,不过,要是徐先生愿意,可以和狗……仙一起立生祠……”
他以为自己之前说话有误,又试探了一句。
徐兴抱拳笑道:“不是谦逊,我等考取功名,为民请命才是正道,立生祠这种举措,会让上天责罚的……”
“好罢!先生执意不立,那司空烈也无他话,天色不早了,喝了这杯竹叶酒,先生早早安歇吧”
司空烈站起身,在身边竹子上捏下几片清香的竹叶,放入酒水中,在鼻子边闻了闻,对着徐兴一拱手,仰脖喝了下去,擦擦嘴转身就走。
竹林里涌出几十个衙役捕快,不远不近站岗,似乎在保卫竹屋,又像是在监视。
傍晚戌时,狗子不断抱怨:“大师兄啊,人家给我立生祠有何不可,你是不是嫉妒我?”
“狗师弟,休得胡言,你可知这立生祠有说道,那司空烈是想利用你……”
“啊,有这等事?师兄没骗大郎吧?”
“呵呵,我骗你作甚。凡是立生祠者,必先为国为民作出三件大事,才有功德护体,否则生祠一立,那附近的牛鬼蛇神,都会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你,到时候你一个小小半步结丹期的狗子,能抵挡得住么?”
狗子呆了半晌,喃喃道:“有这种事,那师兄助我杀了猪婆龙,只是一件善事,功德远远不够了……
“只是,那司空烈到底隐瞒咱们什么事,这老小子不会恩将仇报吧?”
徐兴笑笑:“恩将仇报,我观此人面相,倒也不至于,此人定是有难言之隐,无法明说,甚至,这关键之处,说不定就在西厢房中……”
“师兄救我……”大郎满地打滚。
“你给师兄洗次脚,师兄自然救你性命……”
“啊,师兄,虽然我不是人,你可真的狗……”
两人一直打闹到子时,狗子这才安歇。
徐兴则是五心向天,在床上打坐,继续将修为逼入《云水剑经》之中。
奇怪的是,今夜甚是寒冷,似乎有股冷风,不断地想从门缝里,窗户里钻进来。
万籁俱静之时,一阵阵铁链拖地的声响,从西厢房的井中响起。
嗤啦啦……
铛啷啷……
声音不大不小,在漆黑的夜里,听起来很是渗人。
与此同时。
在黑水郡城城主府内,司空烈在府内祠堂中,跪在一个蒲团上。
他面前是个张牙舞爪的石像,似乎是个武官模样。
“太爷,您本是本地城隍,怎奈百年前为救一野狐,被邪祟附体,您为了不连累百姓,封印自身修为同时封住了邪灵,不人不鬼过到今日,儿孙心中不忍,近日机缘之下,请来了一个兽灵,你可以将邪祟附在黄狗身上,自己脱困,那狗仙又能和邪灵同归于尽,既不伤人,就算不得有损阴德,上天也不会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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