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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结局(1 / 2)

 夜风清冷,低低的从脚上吹过,淡淡的寒意就那么轻轻的顺着脚爬了上来,洞内黑的就好像墨染出来的一般。但在孱厚的石壁外,天边已经泛起青白的光,黑夜已经过去,黎明马上就会来到,又是新的一天。</p>

莫野缓缓的走着,他好像对这里很是熟悉,黑暗并不能阻碍他的脚步,但越是前行,他反而越是缓慢,就好像在害怕什么一样。</p>

“她真的会跟自己走吗?”他心中一直被这个问题缠绕着。</p>

想起月羽那淡淡的表情和话语,他不禁有些烦原。这一次他花费了无数的心力,从枯叶上人的后人手中换来了洞府的秘密,虽然最后好像和计划有了些偏差,甚至失去了一只胳膊,但只要能够带走月羽,一切牺牲都是有价值的。</p>

“但如果她不愿意和自己走了?”莫野用力的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逐出了脑海。</p>

他的脚上穿的是定刚永成庄专门定做的鞋子,大小舒适合脚,地面虽然潮湿,但走在上面却是一点响声也没有,夜风中拂面而来的微微凉意,令他不禁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永远忘记不了她伏在他怀中哭泣时说寿的话……</p>

“……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陪我一点时间?难道在你的心里,我真的就是这样无足轻重吗……”。</p>

当日自己决然而去,当和扶罗终于攻下敌人的巢**时,却惊然的现迎接他的人群中再也没有那双凝视的眼睛,在那一则,当熟悉的人再也不曾出现的时候,他地心如同针刺一样痛。</p>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我只是想将南疆那最美丽地花冠裁在你的头上而已。”莫野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无意识中。指甲已经深深的刺入了肉中,点点鲜血滴落。他却浑然不觉。</p>

“这条路终于快要到尽头了吗?”月羽静静的想着。嘴里突然泛起一丝微微的苦来,在口中缓缓的化开,慢慢的涔入心胖,风中都好像满是淡淡地苦味,但在她心里的某个地方,却仿佛有个声音在大声喊叫。</p>

“你是明白的。可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愿意看着我地眼睛!”声音大地好像要冲破她的身体,但也只是限于身体而已。她嘴角喃喃的动着。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p>

她看着前面那个瘦弱,但却挺立如箭地背影,就这样静静的跟在后面。</p>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这些年来,他的眼中就好像有一面铜镜,遮住内心,将外界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关心还是厌恚,都冷冷的反射回去,但却让她迷醉在其中。</p>

每当想起在深山中牵着她的那双温暖的手,眼中那淡淡的关心,都让她不停的颤抖,又恍惚回到了那个时候。</p>

那触手可及的温暖,就好像自己心中一直存在的影子被显现出来一样……</p>

“如果能够让时间停留在那一刻,我宁愿付出所有。”她呆呆的想着,却没有留意脚下横着的那块石头。</p>

“小心。”夏无尘一把抓住她歪倒的身体,低声说道。</p>

少女身体虽然还没有长开,但已经眉宇如画,只是在黑暗中,如同临水照影,却怎么样也看不清楚,只觉得淡淡的忧伤在风中飘荡。</p>

“我以为妖不会有感情的。”夏无尘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p>

“很久以前,我也是这样想的。”月影轻轻的挣开了他的手。</p>

“其实严格的说起来,我并不是纯粹的妖,叔叔说过,我的母亲是玄狐,而我父亲是个修真者,他们只是偶然遇到,然后就生下了我,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月影笑了笑,轻声说道。</p>

“很可笑吧,一个半妖,却奢望这些。我有时候很想去问问母亲,她当年究竟是为了什么,会生下我来。”</p>

夏无尘只是静静的听若,却什么也没有说。</p>

“算了,你不是我,你也不会明白半妖的感受的,不过还是谢讲你,和你说说话,我心里好受多了。”月影摆了捏头,长如水,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披散着挥洒在空中。</p>

“半妖吗?”夏无尘沉吟不语,刚才月影那微微插抖的手,让他记起了那个瘦弱的影子……</p>

“星瞳。”他在心里轻轻的念着这个名字,想起了和她初见时的情景,嘴角浮出一丝笑意。</p>

“到了,就是这里。”莫野停下了脚步,石门被咒术封闭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咒文,也不知道经历了多久,鲜红的颜色在黑暗中出淡淡的红芒,映在他的面上,仿佛在嘲笑着他。</p>

他犹豫了片刻,多年的苦盼眼看就可以实现,但他却好像丧失了勇气,就连抬手轻轻按下去的力量都流失了。</p>

“为了这个女人,你以前的锐气到哪里去了?我当年真的应该杀掉她才对。”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幽幽的响起。</p>

“扶罗,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莫野一惊,急忙退后一步全力戒备。</p>

“不管怎么样说,我们毕竟是兄弟,你放心,我并不想干扰你,只是希望如果她再次拒绝你,你能够死了这份心,和我一起返回南疆,那里还有大好的基业在等着你。”扶罗全身被黑衣紧紧包裹,只剩下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光,射出慑人的光芒。</p>

莫野手臂已失,心中本来就是忐忑不安,见他这样说,沉声说道,“也好,不管她答不答,我都要回南疆的,有些事情,我们总是要算一算的。”</p>

“你能这样想,当然是最好。”扶罗哼了一声,却是再不说话。</p>

“这位是?”跟上来的方诺见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转头朝莫野问道。</p>

“我邀来的一个熟人,没事,等下他会和我们一起进去的。”莫野低声说道。</p>

“啊。你们也来了啊。”黑暗中一个稚嫩的董声叫了起来。话中充满了欣喜,到像是碰到了熟人一般。正是躲在扶罗身后的清风。他虽然之前损了不少精血,但幸亏被莫野的分身喂了一粒丹药,昏昏地睡到现在才醒。虽然人还是浑身软,但一条命总算是保住了,听到说话的人声音热悉,他急忙探出头来察看。</p>

“小道士。是你?”方诺愣了一愣,笑若说道。他们入洞本来是为了救他。但连番巨变之下。却是将清风忘地干干净净,现在见他平安无事,心中到也有几分欣慰。</p>

“夏兄弟。你看这是谁。”他转头大声叫道,手中射日却是斜斜的指向扶罗,显然对他并不放心。</p>

“人都全了,看来今天一夜地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夏无尘摸了摸清风的头,顺手将他拉了过来。</p>

“莫先生,还请快点动手,大家都奔波了一夜,也都乏了。”他看了看隐在黑暗中的扶罗,沉声说道。</p>

“嗯。”莫野应了一声,他吸了口长气,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印在了咒文之上,来回转动了几圈,嘴里喃喃的念动着。</p>

“唰。”一声轻响,厚重的石门上出淡淡的光芒,悄声没息地滑开。</p>

一个背影就那样孤单单的坐在水边,仿佛已经坐了很久,水面上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她用脚轻轻地拨弄着,一个田荡起,却又被另一个圈打破,不停地重夏著。</p>

“你来了吗?”她并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地,又何必将时间浪费到这里了,有这些功夫,只怕你又打下一块地盘了吧。”</p>

夏无尘几人并没有跟进去,莫野用力的抬起脚,他回头看了月影一眼,低声说道,“影儿,这就是你妈妈。”</p>

月影摇了摇头,却往后退了一步。</p>

“和我一样害怕吗?”莫野低声笑道,他吐出胸中的那口气,眼神突然变的温柔起来,静静的走了过去。</p>

“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已经这么久了,就算是有些什么事情,也应该可以忘记了。”莫野轻声说道,“一个这样的男人,难道值得你花这么大的代价去等待吗。”</p>

背影**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回过头。</p>

莫野沉默了片剑,像是对月羽,又像是对着自己说道,“我知道以前是我负你,但我只是想要给你更多的荣狸而已。既然你不喜欢这种生活,那我们可以重新开始。”</p>

“我在定刚建了一栋房子,正好就在海边上,一推开窗户,就可以听见海涛的声音,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看见赶海的人卖着新烊的海货。也不是什么太大的房子,但都是我自己动手做的,用的是白水河上的松木,并没有上漆,房间里全是松木的清香,现在应该已经快要风干了,冬夏都会很干爽的。你以前不是说最想去的就是海边,想要躺在沙滩上数着星星睡去吗?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他微闭着眼睛,轻声说道。</p>

“然后了?等到你厌倦了这种生活,就会随便找个理由离开吧,然后就又像以前一样,只是让我一个人在那里静静的听着海声,在漫长的等待中沉沉的睡去吗?”月羽幽幽的说道。</p>

“所有的人都以为我背叛了你,被那个人吸引,而甘心被锁在这里吗?”她低声笑道,“在这里一个人呆久了,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p>

“我有时候想起南疆遍地盛开的花,我也许就像是那些花一样,花开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愿意停留下来赏花的人。我只是因为有人欣赏而绽放出自己最艳丽的颜色而已,这个人也许是他,也讦是你,已经并不重要了。”月羽淡淡的说道。站在她身后的莫野已经面如死灰。</p>

“这么多年以来,我如果想要回去南疆,又怎么会踏不出这个洞**了,只是我的心被锁住了而已。人的心永远都是学不懂的,我在人群中生活了这么久,却是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的心了。”</p>

“那你的女儿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她吗?”莫野面上已经变了颜色,他嘶声叫道。</p>

“影心……还记得我这个母亲吗?”月羽肩膀微微教动,低声说道。</p>

“你看。我已经将她带来了,这么多年了。你也没见过她,不如我们三个人一起。离开这个纷乱的尘世,你不满意定刚的房子,没问题,那我再造,我再造,直到你喜欢为止!”莫野声音嘶哑,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月羽的肩膀。</p>

一股无形地光圈将他弹开。月羽缓缓的转过头来。在星月光芒地映射下,长如同一股乌黑的山泉在腰间静静地流为,她的眼中闪若淡淡的光芒。就好像地下的暗河一般安静而幽深。</p>

莫野突然说不出话来,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得之前所有地辛苦都好像化为了云烟,宁愿就这样永远的沉醉在那片幽深之中,再也不要醒来。</p>

“影心……”月羽低声的唤道,将莫野惊醒了过来。</p>

“对对,应该让你看看女儿了,这么些年来,我虽然已经竭力,但总是没有你做地好。”莫野笑着说道,好像看见了希望一般,他回头叫着。</p>

月影怯生生地走了过来,脸上满是不安。</p>

“影儿,这是你的母亲,我说的没错吧,她就是这世上奉美丽地女人,你帮叔叔劝劝她,让她和我们一起走吧。”莫野激动的说道。</p>

“这就是我的妈妈,叔叔钟爱的女人吗?”月影用力咬着下唇,她看了看狂喜的莫野,嘴角已有微微的血丝渗出。</p>

“影儿,过来,让妈妈好好的摸摸你。”月羽声音颤抖,她伸手在空中摸索着,低声说道。</p>

“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了!”莫野终于现不对,急声说道。</p>

“难道是那个家伙干的!风真,我和你势不两立!”莫野恨声骂道。</p>

“不管他的事情,眼睛是我自己封闭的。”月羽低声说道。</p>

“为什么!”</p>

“只是因为自己有眼无珠,连着看错了两个男人而已。”月羽淡淡的说道,好像是别人的事情一般,她将靠过来的月影轻轻的搂入怀中,慢慢的摸着她的脸庞,手指微微颤动,心中显然也是激动不已。</p>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但血脉中的那种感应,却让两人在一瞬间就泛起了熟悉的感觉。</p>

“妈妈……”月影低声叫道,她轻轻的披住月羽的手,这种热悉而温暖的感觉就是母亲的味道吗?</p>

“对,这就是你的妈妈,影儿,快告诉她,你希望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生活。”莫野急声说道。</p>

月影看了看莫野那因为激动而变的扭曲的脸,心中却犹如刀绞一般刺痛,她用力咬了咬嘴唇,面上突然变的决然,柔声说道,“妈妈,和和我们一起走吧?”</p>

在门口的夏无尘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p>

“还有人吗?”月羽虽然眼睛不好,但听力却极其灵敏,她身体微震,轻声问道。</p>

“这位是我请来的夏公子,他手中的剑可以断开你肩上的铁妖枷,现在晰有的事情都齐全了,只要你点头,马上就可以重获自由。”莫野看着她肩上的锁妖枷低声说道。</p>

月羽虽然看起来柔弱,但性子却是极烈,否则也不会断然离开他了,在没有征得她同意的情况下,莫野却是不敢让夏无尘斩断她身土的枷锁。</p>

“你真的要我和他在一起吗?”月羽轻声问道,她将月影紧紧的搂在怀中,好像生怕她飞走了一般。两人站在一起,虽然容貌上微有差异,但那种娇魅艳丽的气质却是一般模样,看起来不像是母女,到像是姐妹一样。</p>

“是的,我希望妈妈和我们在一起。”月影心头一敌,眼中忍不住要流出泪来。</p>

月羽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也好,我亏欠你的也太多了,就让我也尽尽做母亲的责任吧。”</p>

她转过头对莫野说道,“我只是尊重女儿的意愿而已,你不要多想。”</p>

“好好,怎么样都随你。”莫野一叠声的应道,已经是说不出来的狂喜,他转头说道,“夏公子,请动手吧。”</p>

“得罪了。”夏无尘手中灭神剑轻轻挥动,刘上的暗焰如同活物一般涌出。缠绕在锁妖枷之上,只是片刻。几声脆响之下,锁妖枷已经断为了几截,从月羽的肩上掉落在地上。</p>

“幸不辱命。”他微一拱手,笑着说道,眼睛却看向月影。</p>

“多谢”。莫野憔悴的脸上一片殷红,他踏前一步,柔声说道。“这里黑的厉害。还是让我来扶着你好了。”</p>

他一把抓住月羽地手臂,将她搀扶了起来,却没注意到月影的脸色已经变地越来越苍白。</p>

“走吧。”夏无尘摇了摇头,和方诺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不忍。</p>

看着莫野轻轻搀扶着月羽,月影落后了一步,只觉得头中一片轰鸣,她脚步一软,跌坐在地上,眼中却不停的有点点莹光飘落。</p>

“怎么了?”月羽轻声问道。</p>

“没什么,只是太高兴了。”月影揉了揉眼睛,笑着说道,她地心中仿佛有个声音不停的叫喊着,在脑海中不停的撞击着。</p>

“那就好,我们才见面,妈妈今天晚上要和你好好聊聊。”月羽柔声说道。</p>

“对,对,好好聊聊。”莫野高兴的说道,他伸手想要去拉起月影,却现袖中臂已断,只能苦笑了一声。</p>

“你的胳膊怎么了。”月羽皱着眉头问道。</p>

“没什么,一点小问题而已,为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兴许是碰到了伤口,莫野强忍着痛苦说道。</p>

“我地,那是我的!”月影坐在地上,看着扶着月羽的那支胳膊,在心里大声叫道,脸上虽然还有笑容,但心中却满是苦意。</p>

她地脑中一片模糊,身体也变地越来越沉重,谁也没有注意到,月影眼中红的好像要滴出血来。</p>

“嗥!”她突然怒吼了起来,身体一跃而起,度快的不似人类。用力朝月羽扑了过来。</p>

“影儿,你怎么了!”莫野厉声叫道,他地灵兽暂时无法召出,情急之下,他将月羽护在了身后,挡在了她的面前。</p>

“呼呼……”已经抓到他胸口的利爪突然停了下来,月影面色痛苦,挣扎着说道,“叔叔,你快走,我的身体有点不对,快要控制不住了!”</p>

“破”,一道血芒如电般射了过来,将月影紧紧裹在其中,捆的如同一个粽子一般。</p>

扶罗走了过来,他盯著困在其中的月影看了看,沉声说道,“她被血魔附身了,你们在什么地方碰到的?”</p>

“黑蟆上人被冥血鼎吞噬,化身成了血魔,但影儿是怎么被附身的了?”莫野面上不停的**,眼中已经充满了绝望。</p>

“不管怎么样被附身的,成了血魔就必需杀掉,以绝后患。”扶罗低声说道,手中一道青芒闪现,用力般朝月影斩了下去。</p>

“铛。”一声轻响,灭神剑如电般飞至,架住了他手中的青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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