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没了刚才的欢快,静悄悄看着太阳慢慢从海天交际之处消失,偏着头脑海里不知道想着什么,或许是那一句“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
“师傅消失了。”
“师傅消失了?”
“师傅真的消失了!”
向生摆弄着桌上的插花不在意的说道“消失就消失了吧,肯定是哪里玩去了,桑葵你看这个蔷薇放这里好看吗?”
桑葵眼里放着光双手托着脸颊看着向生摆弄插花“好看,色彩或者搭配都好看。”
向生转过来看着桑葵憨笑“哪里,哪里,再好看也没有你好看。”
江流吓得深吸一口气,草草吃了桌上的饭食夺门而出来到那天和老头对弈的台上,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他突然有种想把花船夜抖出来给师姐听的冲动,再次深吸一口气把刚才想自杀的冲动遏制住。
好不容易才把刚才看见那些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入定打坐,他突然觉得当师傅消失了,向生也打发去找桑葵之后他完全成为了一个多余的东西。
不知日月的修炼反而成为了他的生活主流,毕竟当狗也是很不容易的。
“师妹我们把篱笆全系上花坛种花吧。”
“师兄说什么都好。”
打坐修炼的江流耳朵里飘进来了句句“甜言蜜语”,只感觉识海里面一阵想怼狗男女的冲动爆发,如同脑溢血一般一股热气冲入脑海,木台之上的天地灵气如同被牵引一般灌入江流的识海,江流愤怒的睁开眼看向在不远处拿着灵气烧土罐的师兄师姐。
“哎吖,恭喜小江流,这么快就修魂了呢。”桑葵有些兴奋的看向江流。
向生看向江流笑了笑,然而片刻之后低头开始关注他的杰作“师妹,捏成这个造型好看么?”
桑葵被向生一喊也把注意力从江流身上转开“师兄再捏薄一点,师兄好棒棒。”
江流感觉自己脑门里的血压可能短暂时间内是降不下来了,就是不知道修仙者会不会被脑溢血挤爆血管,站起身,江流从未如同此刻这般想念老头,起码老头在的时候向生这个混蛋绝对会收敛一些。
意识一股脑扎进戒指里,绕过那大堆他不认识的物件,勾带出一扎如同废纸堆着的银票,他决定搬家,逃离这个院子,他要去江陵城里做他的贵公子,不再和这对陷入热恋的男女挤在南山下。
然而向生对于江流的离开反正他要找江流就踏上飞剑一时半刻的影响罢了,所以当离开院落那时候江流仿佛看见了向生的笑容里面有一个竖起的大拇指。
告别了还有点不舍的师姐,江流恨恨的朝着江陵城狂奔,同时心里差不多把那个送他一程都懒得提的师兄骂的狗血淋头。
当江流来到江陵大宅时已经华灯初上,看着人来人往的江陵城大街江流突然有些惆怅,十几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独自相忘江湖,走在来来回回很多次的大街上,他蹲下用手摩挲当初还是个屁孩时候向生带着他,老头带着他,桑奎带着他走过的青石板。
片刻之后江流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独行,走走晃晃又来到曾经那夜他静静尾随醉酒师兄那条路,仿佛回忆起什么好笑的事情,江流笑了一下,转身向那一艘艘花船走去。
人间景,爱到人间至深的人自然能从生活的点滴感受,闹市香车宝马,雕楼琼浆粉脂,柴米油盐,辛酸苦辣,活了两次的江流细细感受着人间,也知足的生活其中。
江流从未因为踏上修行之路而忘却人间之景,锦衣独行的江流现在就要去那个人间最为别致的地方:温柔乡。
当月前那个阔气少年再度出现在花船楼阁时妈妈和姑娘都轰动了,都怪了那句只管花,当江流把那晚上去钱庄兑换出来的碎金用完之后有几分酒气上头的他把衣袖里那些银票当做纸一样的撒的包厢四处都是,然后他们就出名了。
至今他都记得师兄后来和他说他们似乎上挥霍了一个江陵富豪全部的家产,好在那个和师兄有一丝缘分的姑娘已经在江流的钞能力下安排好了归宿,可以自由的选择后半生如何生活,也算了了因果。
当一群胭脂佳人好不热闹簇拥着江流进入包厢时候隔壁正听琴的一个白衣美少年皱着眉看向了他,在心里轻蔑的冷笑了一句“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