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正常鱼？
吓都吓没感觉了，更别提欣赏。
见对方倒过来后，尾巴轻轻摆动，就这样略微的漂浮着，也判断不出什么实力。
卫然举着枪缓缓后退，准备一个不对就立刻开枪，或者自残回归。
黑乎乎的枪口似乎让她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但她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卫然退一步，她就摇尾近了一点，保持着距离。
看着她那蓝色的眼睛，卫然不知不觉冷汗都流了下来。
未知的最恐怖，自己现在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序列几，用什么特别的能力。
那边还有一个恐怖的镜子，要是她也有类似，不知不觉拉自己进入一个幻境的能力，这次可没有鲸来唤醒自己了！
对方看起来没有攻击性，但刚才抬头的一瞬间，阴影到现在还难以忘却。
“停！再前进，别怪我开枪了！”
卫然尽量无视对方的胴体，视线只集中在她的脸上。
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退到这里已经能看到巨鲸身上出现了很多团光点，
如果对方攻击强，自己就回归，如果不强，就试着装几个蓝光药剂，如果能反杀，就将她绑了！
自己还没试过能不能带着人穿行呢，对方正好来实验一下。
回去别人养鱼，自己养美人鱼！
最后那个可能基本不存在，别的不说，对方给自己的冷冽气息，比陈仪要强的多。
也就是说，对方至少序列6，加上这里不说是对方的地盘，至少很熟悉，自己没有任何胜算的可能性。
“唧……”
自己的话她听不懂，她的话自己也听不懂。
只不过，随着她发声，一股尖锐，刺耳，仿佛啮齿动物的叫声让卫然紧皱了眉头。
最难受的，还是她张嘴的时候，那一嘴利碎的牙齿。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恶意都深沉了一点。
选择了黑光序列，卫然必须要防止自己出现什么问题。
他详细的想过，什么叫恶？
杀人放火？坏事做尽？
这种道德上的恶似乎有些不对，直到此刻，他才略微懂得了恶这个字的一些含义。
将美好赋予毁灭，就是恶。
看到美人鱼的样子，一瞬间自己竟然还感觉满意？
甚至露出了笑容？
觉得喜欢这样的事物？
一瞬间，卫然都想使劲的搓了搓脸。
但是，转瞬间，他就如坠冰窟。
自己竟然走神了！
刹时，他猛然四顾，看到了更多的美人鱼。
她们竟然不知何时包围了过来！
尤其是抬头，发现了一张新脸！
这些美人鱼的尾巴和头发都是一个颜色，卫然也没兴趣一个个去观察对方的长相区别，只知道她们的眼睛都是蓝色就行了。
这种蓝真的是让人忧郁的蓝，毫无波动，看着自己就像看石头一样。
但却又不知道为何围着自己。
在发现对方围了更多美人鱼的时候，卫然不知为何，反而突然冷静了下来。
没有任何犹豫，他立刻左扑，感觉肘子撞到一片丰满之处，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只是试探攻击，对方围而不攻，自己想知道为什么。
当手枪面对谁时，谁没有变化的眼睛，就会出现一点动静，证明对方怕枪！
至少枪对对方有威胁，这样自己为何不能带走几个药剂再离开？
下次就算再有机会来到深海，也不一定有机会再出现在这里了！
持枪撞走一角，卫然一边后退一边拉开距离。
对方虽然没有进攻，却保持距离跟了上来。
如果只是一个，自己现在就很想开枪试试，但又出现着几个……
僵持着走出这片废墟，卫然远远的看到了巨鲸。
他粗略一数，呼吸差点停滞。
安详的鲸旁，整整六个光点，安静的浮着。
它竟然是序列4的存在！
意识到这一点的卫然，扭头露出了深深的忌惮。
连巨鲸都不敢直接走到那个冰镜直对的区域，那冰镜代表什么？
代表它的形成离不开序列3的影响，甚至至少是序列3！
进入这片区域，追着的美人鱼也明显停了一下。
卫然看着她们扭头，看向那个冰镜，眼神露出恐惧，对它的评价不知不觉又高了一点。
见自己跑到巨鲸旁收药剂，她们也甩着尾巴追了上来。
卫然不想跟她们起冲突，收了药剂就拉远距离，然后见她们叽里咕噜的开始了交谈。
那个最小的，被自己挑选突破点的美人鱼，根本没参与交谈。
她跑到了巨鲸的附近，然后张开了满嘴利齿，狠狠的咬下。
瞬息间，卫然明白了她们看自己的眼神。
那是一股看待食物一般的平静，至于为什么没动手，可能是在等自己死亡？
死掉的东西，就是食物？
他收了药剂装进阿斯箱，就立刻开始了回归。
窒息般的潮水中，卫然看到了那群讨论的大美人鱼，她们同时望向了自己。
周身，直接开始凝结了冰晶。
这些冰晶不知因什么原因全部破碎，自己的返回只添了些许寒冷，并没受到影响……卫然突然心有所感，视线余光望向此地深处。
一道金色的光直射过来，视线的最后一幕，是一个金发的美人鱼。
跟别的人鱼不一样的是，她穿衣服。
只是那眼睛，有点像死鱼一样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