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您就先住在这吧。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跟我说。”
林天把白发老者领进宅院的一间空房,安排他在此住下。老者微笑道:“多谢小伙子,只需管老朽几顿饱饭即可。过几日我就离去,不叨扰各位了。”
“老先生,您还是暂住在我这比较好,我这周边被监视着,您一离开恐怕会引起对方怀疑。等这件事风波过去,我找个机会再送您出城。”
“那就真是麻烦你了。想必公子应该就是我鬼面师侄口中的林公子吧,听闻不如一见啊!林公子如此年纪也不是江湖中人,却是侠肝义胆啊!”
“老先生过奖了”,林天亲切的说道:“我与鬼面虽然没什么深交,却也算得上是熟识。在这异乡,我等能再相见就是缘分,举手之劳罢了,若没有这份能力我又岂会应下他。”
老者对林天这个年轻人很是中意,不骄不躁,居功不傲,待人随和。老者摸了一把自己的白胡子,哈哈笑道:“还是老话说的好啊,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在这异乡更是能见真心,师侄能认识你是他的福分啊!”
林天笑而不语,对于这样的情况,林天一向不太会处理。“对了,老先生,你现在的名字叫陈元坤,我对外是这么说的。虽然这个宅子里的人都很可靠,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徒增麻烦,咱们还是要把戏做全了。”
“恩,林公子想的周到。老朽的真名我自己都快忘了,哈哈,陈元坤,不错,以后老朽就叫陈元坤了。”
林天向老者告辞前,说道:“老先生,等会您的孙子孙女会为你送来饭食的,您稍等片刻。”
在林天离去后,老者独自坐在桌前,不禁感慨自己已入花甲之年,身边却无后人,独自走过大半生。现如今突然出现两位孙儿,虽然是假扮的关系,却也值得老者唏嘘不已了。
“咚咚咚”,门外想起敲门声,拉回了老者。老者走过去打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一少男一少女,手上端着些许饭食。
“爷爷,您的饭菜做好了。”
陈曼尼先开口说,随后示意身边的弟弟也出口喊人,陈修远也弱弱的喊了声爷爷。
初闻此声,令老者全身一震,他才知道自己原来也如此渴望膝下有子女的感觉。他这大半生,前三十年在师门渡过,在师门中有师兄弟、弟子徒儿相伴,倒也弥补了家人的空缺,与师门详情心爱就如家人一般。
后三十年,师门做大,势力如日中天,他便闲下来了,不在像以往来回奔波。他想过自由的生活,他向往自由,于是他隐居山野之中。期初有过成家的打算,可想想自己这些年结的仇家甚多,如今在外,恐难顾全,于是成家的心思就淡了。
随着年纪大了,成家的心思就更淡了,一个人过惯了,一个人的日子也挺好。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过天命之年后,感慨就多。人越老越喜欢回忆往昔,越想念之前的日子。这个时候,他多希望身边有个说话的人,听自己讲讲过去,回忆曾经的美好,可始终只有一间草屋陪他渡过余生。
这满头白得彻彻底底的白发就是那时候来的,常常感怀不断,睹物思人,等于说是愁白了头。今日听闻曼妮姐弟俩的呼喊,老者才发现有亲人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爷爷,进去吃饭吧!”曼妮见老者呆楞了,再次呼喊道。
“哎,走,咱们进去吃饭。”老者一手一个,拉起姐弟俩往屋内走。在桌边坐下,轻声问道:“孩子,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姐弟俩先是把手上的饭食端放在桌上,随后还是胆子较大的姐姐陈曼尼回答老者,“爷爷,我叫陈曼妮,我弟弟叫陈修远。”
老者握着两人的小手,喃喃道:“曼妮,修远,都是好孩子啊!这是老天可怜我这个糟老头子吗?”
老者眼中隐隐有亮光,“孩子,愿不愿意我做你们的爷爷啊,爷爷这辈子身边一个子女都没有,以后你们就是爷爷的好孙女好孙儿,好不好?爷爷会好好疼你们的。”
“爷爷,公子说,以后您就是我们的爷爷啊?”
陈曼尼一时没弄明白老者的意思,老者激动的说道:“我说的是,以后你们就当爷爷的亲孙女、亲孙子,咱们是一家人。以后你们就把爷爷我当做亲爷爷,好不好?”
“这个”曼妮有些为难的样子,老者疑惑道:“怎么呢?不愿当爷爷的亲孙儿?”
“不是的,可是”,曼妮吞吞吐吐。“没事,你慢慢说,就算不答应也没关系的,老头子我一个人过了大半辈子,往后仍是一个人也没什么。”老者像是有些自嘲,似乎在嘲笑自己这辈子荒诞的一生,临老了才想身边有个陪伴之人。
“不是的,爷爷,我们姐弟俩也是孤儿,爷爷想认我们当亲人,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可是我们是公子救回来的,而且花了好多的钱,我们不能舍弃公子跟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