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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东欧巨变下的社会主义】(1 / 2)

 凌晨3点,南海市最高的标志性建筑威盛大厦。

28岁的威盛集团董事长郑智站在天台,望着茫茫夜空一通发呆。几分钟以前,他的手下打来电话:“郑总,我们公司受金融风暴影响,投资失败,账户上已经欠下30亿,您看是否申请破产计划,不然我们永远也归还不了银行贷款……”

“哈哈哈哈……”

郑智忽然一阵苦笑,眼眶里的泪水也溅落了出来。一个经济学,计算机学,医学三料博士,且会说多国语言的他,竟然也会有今天。他当然不敢想象,这金融风暴的威力,竟然可以如此厉害!!不仅让他从一个亿万富翁瞬间变成一个穷光蛋,就连世界金融大亨首号投机商索罗斯大师也未曾幸免得被股市套牢。

郑智朝前跨了一大步,身体下意识的摇晃了一下。此刻脚已踏到了天台边沿,他迟疑的喃喃自语:“,这些年专心学业!临死了还是个童子鸡!靠……”

郑智感觉胸口一阵发紧,或许说是眼前不可抗拒的巨大压力将他打垮了!地狱天堂,一念之间,他彻底崩溃了!

忽然,郑智纵身一跃,跳下了这101层的摩天大楼……

等到郑智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上并不是脸朝地。倒是屁股下面垫着厚厚的毡甸子,被窝里很暖和。房间里充满着豆浆的淡淡清香,郑智脑子一片混乱,自己明明从一百多层的楼上跳下来,不摔成肉酱,也摔成个人柿子!怎么会跳到这里呢?

“慧芳,给孩子找个保姆吧,你每天又顾着做豆腐又照顾小智,实在是太辛苦了!我听组织说,最近找我谈话,让我从师长的位置上退下来,转到地方工厂去!”

这熟悉的声音,硬朗中带着军人的豪迈,郑智听出来是爸爸郑福在说话,郑智一阵奇怪,爸爸走了好几年了,怎么会是爸爸的声音?他是在南海钢铁厂大爆炸中牺牲的。书记兼任厂长的他苦了大半辈子,最后还落个贪污分子,引咎自杀,死无对证的恶名!

没错!是父亲,而且还是十几年前的父亲!身为团长的父亲特别好学,一有机会就钻研军事知识,后来考上国防大学硕士研究生,再后来因为业绩突出,被军区提升到特别部队任师长。做了大半辈子军人的他,特别听组织的召唤。只要是组织需要,人民需要,父亲总是第一个冲在前头!国家利益和人民利益永远高于一切!如果用现在人的眼光看,父亲绝对是个大傻蛋。

父亲在特别部队干了两年师长,各项训练项目,国家任务搞得有声有色。可是后来,邓小平同志强调:“国不搞军事大国……”,并号召军队领导积极到地方支援经济建设,搞好改革开放!老爸郑福主动提出,不到省政府任职,也不到市政府掌权,到了南海市的烂摊子国企----南海钢铁厂。这就是父亲因工殉职的工厂,后来宣布破产整顿,国家审计局审计出南海钢铁厂出纳员挪用十多万元公款的经济事件,被法律严惩,逝去的老爸也连带着背上了各种恶名……直到自己奋发拼搏,博士毕业后利用老妈支援的三万块启动资金,加上融资手段成立了威盛高科技集团,短短几年,就拥有了亿万财富,父亲的罪名才慢慢消除……

后悔的是,郑智在基金下挫,房价大跌之前没有听母亲的劝告,将大批资金压在了虚拟资本上,最后造成了毁灭的结局。不然,才28岁的他也不会想到自杀这一步……

“我下岗都大半年了,钱不好挣呐!再请个保姆,怎么能负担的起呀!老郑啊!你还是不要那么积极吧,积极有什么好处!组织给你的特别津贴房子车子不要倒是罢了,当初要不是听你的,78年生下那个娃,小智不就有伴啦!你偏要流掉!80年正好赶上计划生育,你偏要响应国家号召独生子女,现在可好,家里就这么一个小炮子多可怜!!这次不能听你的了,还是在你的部队好好当师长,地方上复杂得很!你这样的老实人,吃不开……”

是妈妈的声音,那年轻的声音里多少带着埋怨,里面说话的内容实在是有些“老古董”师长?80年?老实人吃不开?……

父亲是个很倔强的人,自己认准的事儿,谁也改变不了,后来他还是偷偷去了南海钢铁厂当厂长,那个破厂从来都没有好过!倒霉时甚至长达半年发不出工资,郑智记得那阵子全靠老妈养活整个家,父亲整天忙着企业改造,技术改革的事情。由于南海市政府始终不听父亲的改造意见,而且改造经过逐级审批,到上级手上的时候,都经历了很长时间,便又被搁置了。从后来去看,父亲的确不该从部队去地方啊!即便是去了地方,那么多好位置,也不该选择个烂摊子去啊!

父亲在国防大学读硕士的时候,专业是航天技术,比他低一届的张顺利叔叔后来成了“神舟6号”的主设计师。那时张顺利叔叔总会到家里找父亲请教专业知识,如果父亲继续在部队混下去,说不定国家的航天技术还能更进一步呢?冒不准“神舟9号”都上天了!毫无疑问,父亲留在部队一定是前途光明的!在他的信念里:“人生不是升官发财,是如何为组织分忧,如何为人民服务!”

“反正请保姆的事情就算了,你离开部队去地方也不可以!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读语录时那么青涩!你还能成熟一点啊!要是换成别人,我哪里还要去卖豆腐,起码去家工厂看大门烧茶炉总归不违反组织纪律吧?”

妈妈慧芳为家里操劳已经够多了,父亲还是个非常理想化的人,他似乎根本没有为自己的前途去着想。郑智在自杀前也看过不少网络,看来自己真像那些所描写得那样重生了。

父亲要离开部队到地方,好像是91年左右的事情,那时的国际风云变幻无常啊!“苏联解体!”“东欧巨变!”“两伊战争!”……整个世界的政治气氛充满了紧张和危机。特别是,刚刚发展得有了些成绩的新生社会主义国家,被老牌资本主义虎视耽耽,挖空心思搞策反。

郑智竖起耳朵,倾听隔着一层帘子的父母谈话。看来自己的确是回到了那个青涩懵懂的年代!

“蓬!蓬!蓬!”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妈妈起床开了门。父亲大概是对母亲的反对很有意见,气鼓鼓得躺在床上没有动。

“嗒!嗒!”

郑智清晰得听到军用皮鞋打击地面的声音。

“报告师长!苏联解体后死了不少人!国际局势十分紧张!军委通知您立即参加一个紧急会议!”

郑智感觉那个声音近在咫尺!父亲似乎是去开完会议不久,就主动请缨到南海钢铁厂了。当然他始终不明白父亲的出发点是什么?因为当时的传闻是,苏联解体之后,国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国威胁论的影响进一步加剧!所以军事上的裁员,似乎是一项安抚资本主义敌对国家的最有效手段!

父亲听到汇报,“腾”得从床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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