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求(2 / 2)

妧妧没见过这么大的官,若非家缝大祸,她怕是这辈子也不会和这么大的官面对面,自是怕的,但她更怕自己得来了这机会,也没能救得了爹爹。

小姑娘只看了他一眼,便娇柔地跪了下去。

“民女苏妧妧拜见大人。”

那一眼也恰好对上了那高官的目光。

男人居高临下,眼眸落到了她的脸上,继而随着她跪下,垂了眸,朝她打量了去,长睫在眼睑上留下一抹淡淡的影子。

他一言未发,屋中的气氛很冷,让人局促。

半晌,妧妧方才看到那男人动了脚步。

他悠悠地踱步到了椅旁,就近坐了下去,手臂搭在身旁的桌上。

妧妧随着他动,也换了方向,面朝着他,依旧跪着。

这时,她终于听那高官开了口。

“你找本官,有何贵干?”

“是。”

她抬起了头,眼中湿漉漉的,恭敬虔诚地望着他,娇娇糯糯地回答着他的问话。

“回大人,民女为家父伸冤。”

男人不紧不慢地问道:“令尊姓甚名甚,因何事含冤?”

小姑娘认真地回话,“家父姓苏,单名一个衍字,本是礼部正八品司务,是因会试考生舞弊,题卷泄露一案入狱,秋后问斩,但家父是清白的”

她说到此处,控制着控制着,声音还是哽咽了,美目中滚起了泪,嗓子顿时更柔了几分,但她咽下了。

裴绍一言未发,只垂眼睨了睨她,手指在那桌上有一搭无一搭地轻点。

“如何清白?”

小姑娘哽咽道:“家父与此事无半分干系,只是在运送题卷入库之时监过工而已,从未入过卷库,更未碰过题卷。那参与舞弊的考生周冯,虽考前确实去过民女家中,但只是寻常拜见,民女与家母全程都在,听的真切,他只停留了半盏茶的功夫,与家父只说了几句客套话而已,绝无半句与会试及题卷相关的话语。民女可以作证,愿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人命关天,眼下问斩时日就快到了,大人能不能先别杀人,能不能救救家父”

她越说到后边儿越控制不住,终是落下泪来,那望着那高官眼神很真挚,语声语气也皆是,满满的乞求之态

她知道他可轻而易举地翻案,只要他点头,她爹爹就能保命,至少能暂时保命,逃过七日后的这劫。

所以她此番相求,成与败天壤之别。

小姑娘含着眼泪,心急如焚又极为痛心,只消一想到从小对她疼爱有加,把她视为掌上明珠的父亲,她的眼泪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大人,家父本本分分,兢兢业业,真的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他是冤枉的,您救救他成么?求求您了,大人”

少女雪肤花貌,梨花带雨,三千青丝垂至细腰之间,娇柔地跪在那地上,仰着小脸儿,一遍一遍地软语相求,眼神虔诚真挚,像望着救世的活神仙一般望着那高官。

但那男人还是始终一言不发。

片刻后,屋中一片死静,只时而有那小姑娘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裴绍慢条斯理地拨了拨手上的扳指,终是不徐不疾地开了口。

“定罪讲究的是证据,不是你说他无罪他便无罪了,更不是你跪下来哭求本官,本官就能罔顾我朝律法,给你额外开恩。若都像你这般,还要这律法作甚?这天下间岂非都乱了,嗯?”

“你父亲之事已证据确凿,结案了,没得改了,除非”

他说着眼睛瞟向了那地上的纤弱美人,唇角几不可见地动了动,没说下去。

妧妧本越听越心凉,越听越绝望,眼睛朦胧了又朦胧,噙满了泪,直到听到了那句“除非”,那句仿佛救命稻草一般的“除非”。

她定然是要抓着不放的,娇柔急切地追问了去。

“除非怎样?”

裴绍不紧不慢地起了身,负手在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半晌方才回话,“除非,你肯用些什么来换。”

他说完这句话后,慢悠悠地下了逐客令。

“送客。”

但没人立时进来请妧妧离开,倒是那高官睨了她一眼后,自己走了。

小姑娘脑中顿时“嗡”地一声,樱唇颤动,呆跪在原地,半晌一动未动。

“用些什么来换”

她虽涉世未深,但极聪明,更可谓一点就透。

她没钱没势,能用什么来换?

混官场的人,他什么意思,话不会跟你说的太清楚明白,很多时候便就是点到为止。

你懂便懂,不懂便送客,便就是这个道理。

妧妧打了个觳觫。

她知道,他是想让她用她的身子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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