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萌一愣：这家伙还挺实在的。
“那你想好了吗？要是不火的话，不光挣不到钱，还白白搭上十年青春。”
“咱公司的实力，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实在是不咋地……”
林凡凡掏出刚签的合同：“不至于不至于，我只签了三年。”
“要是三年还不火，我就从城管那儿要回炸串摊子，接着摆摊。”
吴萌懵了，疯狂摇着林凡凡的胳膊：“三年？！”
“他跟你签了三年？！”
“我是整整十年哎！”
林凡凡狡黠一笑：“一开始，老板也忽悠着我签十年来着。”
“我跟他讨价还价到三年。”
“我跟他说，我现在可是未成年，你一下买走懵懂无知的未成年人十年青春，传出去对你影响也不好。”
“他想了想，改成了三年。”
吴萌看向林凡凡的眼神，多了一丝佩服。
这家伙看着憨憨的，其实社会经验很丰富，人也机灵。
吴萌对他的好感度，蹭蹭往上涨。
林凡凡把黑煤球藕片扔进垃圾桶里，开始准备下一道菜——黄瓜炒鸡蛋。
一边切黄瓜一边对着吴萌碎碎念——
“对了萌哥，忘了跟你说了，老板说林凡凡这个名字，又土又难听。”
“他花了大价钱，找了个本地大师，好像叫什么……高大师……”
“高大师算了一晚上的卦，算出来我五行缺火。”
吴萌抢答道：“所以你现在叫林燚？四个火的燚？”
林凡凡摇摇头：“林焰，火焰的焰。”
这名还可以。
听起来还挺霸气的。
看来这位“高大师”，比衡电那位招摇撞骗的“高大师”，靠谱多了。
吴萌还想多聊几句，手机突然嗡嗡作响。
“21级经济学小萌新根据地”微信群，叽里咕噜冒出一串消息——
“亲爱的同学们，本周三正式开课。课表请在群公告里下载。”
“请学习委员吴萌组织好签到，作为平时考勤分的依据。”
“祝大家学习愉快！”
吴萌懊恼地直拍脑门子——
他妈的，忘了自己还是学习委员了！
该死的童叟无欺，只欺青年人的呱呱代课！
他之前试图联系过辅导员，想退掉这个破差事。
结果那边冷冷回了一句：“不可以，同学们那么热情给你投票，为什么要辜负大家对你的喜爱？”
就把他打发了。
吴萌真是服了：一个成人自考，函授本科，至于搞得这么正规吗？
说好的只要钱给够了，猪都能毕业呢？！
他看了看微信群，班里有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也就算了！
竟然还有卫生委员！
这是上完课，要留下来打扫教室的节奏吗？
宣城电大，你未免也太认真了吧……
“萌哥，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看吴萌脸上不爽，林凡凡，哦不，林焰，小心翼翼地问。
吴萌想了想，不打算把自己报考成人教育的事，告诉眼前的小萌新。
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靠谱呢？
要是他嘴比棉裤腰还松，说秃噜嘴了，就不好了。
吴萌摇摇头：“没啥，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