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危之际，他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没有喊，却叫了个不着边际的野丫头？”那沐老夫人忍不住喊。</p>
助理也上了年纪，抬眸看了沐老妇人一眼，没说什么，对沈星芒做了个请。</p>
进去了，床上的老人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鼻子上是辅助呼吸机，眼睛半阖着，似乎没有什么力气了。</p>
沈星芒一瞬间就鼻酸，她走近，握住他的手，轻轻的怕吵到他：“老师。”</p>
老人呼吸了一大口，张张嘴巴想说话，口齿不太清楚：“丫头，我知道你来见我，是想问那个问题。”</p>
沈星芒摇头：“我答应过您，您不肯说我绝不逼您，我就是想来看看您。”</p>
“嗬——我以为我能活的再久一点，等着、等着那个人出现将你带走——”沐老每说一句话，就大喘一口气，眼睛却是盯着沈星芒，是清醒着的。</p>
沈星芒的表情却有崩裂，她急急地问：“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将我带走？”</p>
她脸上不是一贯的云淡风轻，染上了一丝紧张。</p>
沐老伸出手，要去碰她。</p>
沈星芒乖乖低了头，全是皱纹的一只手，轻抚上她的头顶，带着力道，轻拍了两下：“你是我这一生为数不多的得意作品。”</p>
他的眼睛很亮，说完了这句，朝她挥了挥手：“去吧。”又微微地阖上了眼，似乎已经没有力气。</p>
沈星芒却觉得有什么梗在喉咙里，她张了张嘴，出口的声音苦涩：“您却是到了这份上，也决计不跟我提一个字吗？”</p>
老人将脸转到了一边，呼吸一深一浅，再没有开口。</p>
沈星芒站起身，朝他深鞠了一躬：“老师定要努力活着，星芒与您一起等那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