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诺夫·诺夏少将,虽升任少将尚未期满一年,但任职期内战功赫赫,威名远播……」
「故经本部最高会议讨论通过,本部元帅空批准2」
「兹委任原本部少将罗曼诺夫·诺夏,晋升为本部中将军衔,调回马林梵多,重新归入本部作战序列,具体职位届时另作安排」
「本任命,自文件下发当日起生效」
「海圆历1502年10月12日」
「元帅空(印章)」
…………
这就升任中将了吗?
读完最后一段后,诺夏将文件重新放回桌上,在沙发椅上坐下,翘起腿,神色有些沉吟不定。
“怎么?”
桃兔瞅着他这副模样,似笑非笑,“明明心底已经乐开花了吧,想笑就尽情咧嘴笑,不用在我面前憋着。”
这个可恶的小混蛋!
明明初次见面时,还只是个新兵,而她那时候就已经是准将了。
可现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过去,居然被这家伙爬到了头上,成了自己的上司?
心高气傲的小兔子,气的牙咬咬,一阵吃味。
但又不想承认,内心最深处的她,其实嫉妒没多少,有的满是对这一纸调令的骄傲——年仅二十岁的本部中将诶!这可是老娘的男人!
“的确是份意外的惊喜。”
诺夏看着她,想了想后,还是开口道,“但我考虑了下后,不太想接受晋升,或许应该联系本部,让他们收回这份……”
“嗯?”
桃兔一惊,立马探出上半身,气呼呼地拧住了他的脸蛋:
“说什么傻话呢!你知不知道,二十岁就成为中将,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翻遍海军历史,可都从来没有你这么年轻的先例!”
“啊,我当然清楚这些。”
诺夏任由桃兔揉捏着自己的脸颊,无奈地道:
“只是……准将,我在新世界那鬼地方呆了快半年,好不容易才回到西海来,这才呆几天?实在是不想离开你啊……”
脸部按摩突然中止了,诺夏奇怪地抬头看了看,只见小兔子别过脸去,白皙清丽的面庞两侧,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嫣红……
许久后,才听到她有些闷闷的声音:
“只……只是因为这个?”
“什么叫只是啊,准将?”
诺夏切了一声,撇撇嘴,“我未来能升任本部中将,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早一年晚一年,争什么史上最年轻中将之类的……”
“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有这个闲心,我宁愿继续呆在西海第一支部这儿,多陪陪你,和你一起滑滑雪爬爬山,然后每天给你做做早餐啥的……”
“最后一个就没必要了。”
桃兔终于转回脸来,神色已经恢复了平淡自然,“我还想多活几年。”
“……哦。”
诺夏还是觉得有点不甘心,试探道,“其实我这半年来,厨艺真的进步了不少,至少吃完不会拉肚子了……要不,您就再让我试试?”
“试你个大头鬼!”
桃兔忍不住踹了他一脚,然后坐回沙发上,看着满脸无辜的黑发少年,捏着下巴沉吟:
“这件事没什么讨论的必要,本部的破例晋升,是对你的肯定,你尽管接受就好。”
“至于我这边……”
她翻了翻手头的几份文件,“等年后,本部会让我回去叙职,到时候应该会另外安排职位,我到时候尽量争取,还是很有机会,可以继续分配到一个地方的……”
“诶?可以这样吗,那第一支部那边呢?”
“放心,有的是接任的人。本来去年也是因为西海局势不稳定,我们才会被临时派到西海来。”
桃兔抬起头,轻笑了一声,“现在西海露头的海贼,都被你这家伙请了个干净,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后起之秀冒头,也用不着继续派驻这么高规格的战力了……”
这话倒也是。
诺夏对此深感赞同,他的实力自然不必多说,而桃兔也同样是远比一般的本部少将强出不少。
新世界与伟大航路才是她该去的地方,长期留在西海,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本部也不会这么做。
“那就好,到时候我先走一步,在本部那边等您了,准将。”
诺夏盘算了下日期,“唔……今天是13号,本部没给具体的动身时限,这样好了,我月底前最后一天再走,这样就能空出半个多月时间,多陪陪您了……”
“磨磨蹭蹭的,到时候又要被空元帅怪罪,怎么,我看起来……像是这么需要你陪伴的人吗?”
桃兔皱了皱好看的鼻尖,微微哼了声。
“那我现在就走?”
诺夏看了眼窗外的港口,“加计少将他今天一大早就动身出发了,应该还没走多远,我用月步追过去,应该还能蹭到他的……唔,唔?”
话终究是没有说完。
因为恼羞成怒的小兔子,早已是扑了上来,用冰凉柔软的双唇咬住了他的嘴。
而诺夏先是偷偷看了眼桃兔踮起的脚尖,然后才心满意足,双臂紧紧搂住入怀娇躯,转守为攻,用力回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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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圆历1502年10月中旬。
二十岁的诺夏,成为本部中将的消息,先是在海军体系内部不胫而走。
旋即迅速扩散,相继登上各大报社的头条报端,引得世界范围的舆论又是一阵哗然。
无数民众津津有味地谈论着这件事,罗曼诺夫·诺夏,史上最年轻的本部中将、从精英营毕业还不到两年,长得又帅到没边,光是照片都能让少女们丢了魂……
种种因素叠加起来,使得这一消息,成为了接下来好一段日子里,街头巷尾最为热闹的八卦话题。
“真吵啊……”
东海柴狸岛,老罗曼诺夫上尉好不容易,才又将一批来道贺的同僚袍泽送出门。
等回到客厅后,他点燃雪茄在餐桌前坐下,开始哼哼唧唧地抱怨: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笨蛋,不就是诺夏那小子成了中将嘛,我还以为多大事呢,一大早的就不让人安生,想睡个懒觉都不成……”
“哦?谁昨晚看到报纸,差点没从二楼阳台掉下去?”
厨房传来没好气的讥讽声,刚洗完碗碟的郁金香,还没来得及解开围裙,看见那缭绕的烟雾后,顿时脸色一黑。
“……这是雪茄,不是烟……”
老罗曼诺夫上尉咽了口唾沫,弱弱地道。
“拿来。”
冰冷的声音。
“……这是萨摩上校的贺礼,我自己以前可买不起,这是头一次抽……”老上尉委屈的像个两百来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