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端起面前凉透的橘红汤，啜了一口，唇上湿润着。碗底落在桌面轻微“哆”的一声，仿佛一石激起。</p>
“可我还是相信他。”抬首。唇角几不可见勾起，不知是不是微笑。</p>
“这跟你信不信他没有关系。”小壳。</p>
“对，现在是天下人不信我们。”瑛洛。</p>
“你不能证明他的清白。”碧怜。</p>
“何况一个正道人士绝不会这么做的。”黎歌。</p>
“下令吧公子爷。”璥洲。</p>
“……嗯。”紫幽。</p>
沧海终于疲惫的闭了闭眼睛，又睁目微笑，“逼我杀人还这么多道理。一条命对你们来说真的这么轻贱么？我不想杀人，不是因为他是石宣。”坚定的话语低沉，如顽石冷硬。</p>
紫菂望了望沉默的众人，忽然道：“公子爷哥哥，你没听过‘见微知著’这个成语么？还有‘防患未然’，《周易.既济》里说‘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还有《乐府诗集.君子行》里，‘君子防未然’，公子爷哥哥不是自诩为‘君子’么，你认为等到亡羊的时候再补牢还会来得及么？”</p>
沧海微微瞠大了眼珠。回头望了望同样讶异的少年们，又看了看黎歌和碧怜。柔声问道：“紫菂啊，这些都是谁教给你说的？”</p>
紫菂茫然了一下，答道：“哦，书啊，是师父和嫂嫂教我念的。嫂嫂说公子爷哥哥不喜欢不懂理的人，不过我不用像公子爷哥哥这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是一定要明大义。”</p>
沧海轻轻笑了笑，“所以那些话都是你自己想和我说的？”</p>